“帶我下去吧。”樓漠白淡淡的說了一句,似是看淡了眼前一切,不論是生還是死,對於她來說,這一切都是躲不過的。
軒轅空明的臉色一沉,頭一次沒有答應樓漠白的請求,堅定的搖頭,樓漠白又是扯了扯嘴角,“聽話,如果要走,也只能你一個人走。”
軒轅空明的黑眸一沉,看著樓漠白的傷口有些焦急,樓漠白淡淡的掃了眼自己的手掌,“我沒事,一點都不疼,下去吧。”軒轅空明抱著樓漠白的身子往地面上一躍,兩人剛落到地面閃,四周的燈籠就頃刻間亮了起來,一群侍衛從暗處衝了出來,每個人手裡都拿著一柄尖銳的尖刀,齊齊的對準中間的樓漠白和軒轅空明,樓漠白也看清楚,在房梁的四圈,已經埋下了不知多少的弓箭手,可謂是真正的天羅地網。
樓漠白站直自己的身子,離開了軒轅空明的懷抱,被箭矢穿透的手掌無力的垂下,血啪嗒啪嗒的落在地上,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片殷紅的印跡,印跡還在不斷的擴大。
“出來吧。”樓漠白對著前方大聲喊了一句,不一會兒,一個人就自黑影裡面走出,那襲黃色衣衫,那衣衫上繡著的明亮鳳凰,栩栩如生一般,似要擺脫這衣服的框架,直衝天際。
“這樣都殺不死你,真是命大。”桐冉走了出來,嘴角噙著一抹怪笑,一雙黑眸死死盯著樓漠白的這張臉,眼中劃過很複雜的情緒,“朕該喚你什麼?樓漠白還是一聲……皇妹?”
樓漠白笑了,嘴角的笑容勾起,“皇妹?”
桐冉的黑眸猛然眯起,一雙眼中迸發出了一道犀利的光亮,“是啊,這張臉這十幾年我都不曾忘記過,多美的人,像極了仙人的男子,我最最喜歡的父君,可惜啊,沒有親手殺了他。”
樓漠白的大腦“嗡”的一聲,一股憤怒陡然自心中的火山噴發而出,被穿透的掌心在隱隱跳動,脈搏的跳動變的異常清晰,一下又一下,似是鼓點一番,在敲擊著樓漠白的心臟和整個世界。
“當年父君被逼離開桐國,都是你做的?”
桐冉微微挑眉,一雙手背在後面,“是我做的,如何?那個男人該死,而你……也該死!”
樓漠白一瞬間就將整個故事拼接完整,皇宮裡面的陰暗,皇宮裡面的一場陰謀,發生在了最親的人身上,只為了那虛無的權利和慾望,只為了這個能夠將萬人踩在腳下的位子。
“就為了一個皇位,值得麼?”樓漠白冷聲問了一句,桐冉卻哈哈大笑了起來,“就為了一個皇位?我的好皇妹,你說的倒輕鬆啊!你可知道我為了這個皇位受了什麼樣的罪!而你一出生就受到了女皇的寵愛,沒有理由的寵愛你!我花費了這麼多心思得到了關注,你卻輕鬆的得到了,就因為你是那個男人的孩子,憑什麼!”
樓漠白站在那裡,身上穿著一件單薄的裡衣,披著一件長袍,一陣冷風吹過,顯得她有些像飄飄欲仙的仙人般,臉上如此的淡然的神情,好像面對生死的人不是她,而是別人。
“皇位是我的!桐國的一切都是我的!憑什麼你一出生我的一切都將失去,就連我最在乎的男人也都給了你,憑什麼,你到底是憑什麼!我能不恨你麼,我不該恨你麼?我的皇妹奪走了我的一切,是你!是你奪走了我的一切!”
桐冉憤怒的吼著,一張臉漲紅不已,看來這些在她的心裡壓抑了許久許久,不得不釋放,在這樣的一個時候釋放,讓她心底久積的怨氣得到了瞬間爆發。
“你的一切不是我奪走的,而是你自己失去的。”樓漠白淡淡的一聲開口,桐冉哈哈大笑一聲,“我自己失去的?哈哈,說的好!失去的總歸要奪回來,這是我們的母皇親自交給我的,也是我學的最為透徹的一點。”
桐冉“啪啪”一聲拍手,在她的身後緩緩走出來一個人,樓漠白的黑眸向上一抬,似是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