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牧雲卻忽然覺得有點奇怪。於是,跟這兩位來訪者介紹了幽蘿之後,他便笑問:
“東方兄,你說素昧平生,我卻覺得不是素昧平生吧?你我二人明明在幕阜山中見過!”
“哦?!”
東方振白訝道:
“幕阜山嗎?”
東方振白好似想起些什麼,不過一時也想不十分清晰。
“你不記得了嗎?上回在幕阜山中我陪妹子去山潭洗澡,卻被你誤認為淫賊——怎麼,就這樣,想起來沒?”
張牧雲鬼靈精怪,站起來,擺開架勢,做了那一晚義憤填膺地不平表情給東方振白看。
“哎呀!”
這時東方振白才恍然大悟,脫口道:
“原來是你們!想起來了!”
不過轉而他又有些遲疑:
“你妹妹正是月嬋姑娘,可你、你真是那回的小後生麼?”
“哈哈!”
牧雲心知肚明,知道現在自己在東方振白心目中形象頗好,而那一晚自個兒卻是一副山民形象,估計這位白鶴觀的弟子高才反應不過來,一時不能將兩者聯絡起來。知曉此情,牧雲也不計較,反爽朗一笑打趣東方振白道:
“哎呀,說我是淫賊,我看東方老兄才可疑哩。今日提起,卻只記得我妹子,洛姐姐,你看你的東方大哥是不是……”
洛靈嵐聞言噗嗤一樂,也轉向東方振白,笑道:
“振白,原來你念念不忘幾次提起的山中仙子,卻是前晚那個彈琴的月嬋姑娘呀……”
“咳咳……師妹說笑了,哪裡是念念不忘,只是當時著實驚豔,因此師妹問起幕阜山間趣事時,便提了三四遍而已……”
“哈哈!”
見這位道家高徒越描越黑,張牧雲放聲大笑,只覺得那一晚被這白鶴觀弟子憋屈的一口悶氣,此時爽然消散。
不過,在方才這一番對答中,聽其言、觀其神,牧雲卻覺得東方振白的性情氣質相比從前,大有變化。他也是心直口快之人,心中想著,馬上脫口說道:
“東方老兄,其實上次相見,你這神氣頗冷,真個是從骨髓中透出傲氣。但剛才一看,卻覺神氣平易寧和,究竟何故?”
“哈……果然厲害,牧雲眼光甚是老辣!我東方振白,於今是平和太多了!”
說此話時,這位白鶴觀觀主的高足頗為無奈:
“愚兄本是道家弟子,意態自然,心氣平和,本便是應該的。不過也不瞞老弟,愚兄心境有此轉變,還賴去年門中一樁變故。”
“哦?這……既是師門家事,東方兄不必跟我說。”
“無妨。”東方振白一擺手,道,“前晚目睹老弟風采,談笑間屈折桀驁強梁,愚兄心中早已拜服。此事告與如閣下這等真人聞聽,又有何妨?”
儘管口中說得輕鬆,東方振白眉宇間神色還是有些黯然:
“若說此事,還是在去年八月十五中秋。那一夜,在為兄師門後山的白鶴聖境中,發生了一件奇事……”
當下東方振白便把那晚白鶴聖境中上古玉碑封印的天書神版出世、又遭妖魔搶奪之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遭。敘此往事之時,春意融融,梨花香陣裡訴說奇幻瑰麗之事,倒也生動從容。東方振白敘說之時,不僅牧雲和幽蘿聽得入神,便連以前已聽說此事的洛靈嵐也聽得聚精會神。
跌宕起伏的真實經歷,如傳奇故事般敘說完;因為其中畢竟緊張曲折,說完時無論是述者還是聽者,都長舒了一口氣。牧雲聽完時見東方振白神色有些落寞,便也出言安慰,說道以後若有機會,他一定幫白鶴觀奪回那件被妖怪搶走的寶貝。已見識過牧雲威力的東方振白,聽得此言,自然是千恩萬謝。
只不過,他二人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