輩子對待小侄子侄女那樣,把小孩子拉在面前問問讀幾年級啦,期末考試怎麼樣啦,在家裡乖不乖啦。
羅婉自然沒有問陳家大郎讀幾年級了,她換了個說法,“讀了什麼書?”但是聽起來還是有幾分怪怪的。
陳大郎是沒想到面前那個雪膚烏髮的小女孩竟然會擺出一副大人樣,就差和他娘娘劉氏那樣,一隻手放在他弟弟頭上語重心長的說,“二郎,你要學好……”
陳大郎被自己的腦補弄的挺樂呵,他很爽快的就說了,“四書五經,史記還有三國志。”羅婉愣了愣,她雖然是家裡養著的小娘子,但是也並不是什麼都不知道。陳大郎讀的這些書,都是這會科舉必考教材。這孩子這麼小就要讀這些了?
她是不知道,羅家兩個兒子,羅伯至和羅仲達和陳大郎這麼大的時候就要把那些書給背的滾瓜爛熟,學著寫策論了。甚至要是冒尖一點,還會去參加童子科。童子科首起漢代,被唐朝繼承,到了宋朝也還有。甚至要是出了個什麼小神童,是要被送到汴梁大內讓那位官家親自考的。
羅婉突然想起上輩子在雜誌上看到的,有關古人讀書人和現代國學專業生的對比。文章大致內容她已經不記得了,但是最後一句卻是還有印象,古代十二歲讀書人關於經典的積累能叫國學博士絕望。
她似乎又聽見了穿越大神大棒呼嘯而來的破空之聲。
嗷嗚!她的臉~!她的臉啊!!
要不是現在還在人面前,她都恨不得捂臉在自家床榻上滾個幾圈。她肚子裡那點飄蕩的拿後人詩作來蘇的心全沒了。
唐詩已經到達一個頂點,後人的詩再如何也無法和唐詩相提並論,至於詞……呵呵呵呵……你乾的過宋代這些專業的麼?
拿別人的詩詞危險太大了,這會北宋文人肚子裡可不是現代人肚子裡別說半瓶墨水,恐怕都只能薄薄的一層就敢晃盪。君不見,這會大街上還有文人靠賣酸文呢,那些酸文不禁要針砭時弊,而且還要人笑得出來。連街上的都有這份本事,更別說那些級別高的了。
拿著別人的,他們看不出來才怪。
羅婉整個人都焉下來了。
焉頭搭腦的樣子,看在陳大郎眼裡,就像是家裡偷不著魚的狸奴一樣。尤其是那對耳朵垂搭著,太像了。就算羅家四娘子沒有狸奴那一對尖尖的耳朵,但是看在他的眼裡就是像。讓他有幾分伸手去撓她下巴的衝動。
咳,要忍住!
這會女使上了一盤新鮮的蜜桃,蜜桃很大個而且粉嫩粉嫩的,裝在盤子裡格外讓人嘴饞。陳大郎瞟了一眼羅婉,發現她整個人都沒有什麼精神。他拿出帕子把原本就乾淨的手給擦了幾次,然後剝蜜桃,他剝蜜桃有幾分的熟練,蜜桃被完整的剝出來,叫女使遞過來線,將剝好的蜜桃給分割成好幾塊。
做完之後他拿過一隻小竹籤,將一塊蜜桃叉上去。
“給。”
羅婉一抬頭就是陳大郎的笑臉,還有他手裡的那塊蜜桃。
陳大郎長得挺不錯,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她此時心情有些鬱卒,對於吃貨來說沒有什麼能夠比吃更加放鬆心情了。於是她就伸手接過,還不忘道謝。
這會的蜜桃那是真的有機種植,農藥是開玩笑完全不見影子,個大肉多汁水咬一口滿滿的都是甜。
羅婉咬一口身心滿滿的滿足。好甜好香!
那邊陳大郎看著她的眼睛有些眯起來,他又遞上一塊。他想起了家裡養的那隻狸奴,黃白相間的毛,兩隻耳朵尖尖的,好大一團的毛,看著可愛憨態可掬。
像,太像了。
然後他趕緊又給她送上一塊,也只是像。人可不是狸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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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院裡張氏和劉氏說了好一會話,劉氏也很有眼色的誇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