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的位置,瞧著這個讓她心念的女人,暗歎一聲,扶著廊柱坐到了她的身邊來。
“你的傷沒事麼?”
“死不了就是了。”
何寧長舒一口氣,這才轉過臉來看著他。“澤修,我長大了,不再是當年才剛剛嫁給你的小女人了,你懂麼?”
商澤修微微點頭,多年不見的溫情襲滿了他愈發成熟儒雅的面龐。“我知道。”
她苦笑搖頭。“你不知道。澤修,我有些累了,有些撐不下去了。既然你回來了,商家的事情你來打理,我不再插手。”
他拉過那只有些冰冷又纖細的手掌,握在手心。“我回來了,就不用你再操勞。商家的事情,我來。”
她突然抽出那手掌,商澤修手心突然一空,生出一股失落來。
“你來?你怎麼來?全青州都知道你商澤修已經死了,直到現在我都還沒完全的還清當初你融資借下來的錢。這些年我給你扛了那麼久,你那麼輕鬆就就說一句‘我來’?”
“我知道。”
“你知道了什麼?”
“你在怪我。”
何寧愣了一會兒,又轉過的臉,盯著地面不知道在想什麼。商澤修想要伸手抱抱想了許久的她,又始終都提不起那個勇氣來。
“曾經的我瞞著你,不讓你知道商家沒了錢的事實,是為了奶奶,也為了我自己。而現在,就跟你說的一樣,你長大了,我也同樣的不再是當初那個只想一半沒有顧及全部的商澤修。我不告訴你的那些事情,確實是為了你的安危。”
“你殺了人?”
商澤修的身子陡然一震,何寧的眼中閃過了然。她笑了一聲,突然有些輕鬆起來。
“除了這個,我真的是想不透還有什麼原因你不能讓我知道。現在局勢那麼不穩,以我對你的瞭解,出賣國家的事情你不會去做,也不屑去做。要我說,肯定就是你殺了人,又受了傷,陳景俞才帶著你躲到了這裡來。只是,你殺的是好人,還是壞人?”
商澤修微微垂下了腦袋,失神了幾秒。“要是我說,我也不知道那些是好人還是壞人,你信麼?”
何寧沒說話,只是靜靜的聽著他講,他停了下來,她也不去追問。
商澤修長嘆一聲,全是滄桑和疲憊。
“我在武昌,聽見的看見的全是國仇家恨,於是殺了幾個政要官員。訊息都是陳景俞表哥上頭髮下來,我再去動手的。可是中間出了奸細,又或者是多出了什麼陰謀,我才陰差陽錯的來了青州。”
她的臉上滿是震驚,隨後突然又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這樣的藉口真是拙劣,你真的是在武昌見過了國仇家恨,才能說出這樣一番謊言來。”
他捏緊了手心,復又開啟。看著自己已經不再幹淨的手,眼裡全是厭惡,只覺得噁心。
“我知道你不信,當年你儒雅的丈夫,怎麼可能會去殺人。”
何寧停了笑,仔仔細細的看著他那一張臉。突然之間想起來,他腳上的傷,還有他胸口處的那個彈傷。
“你都殺了誰?”何寧緊緊抓著他的手臂,力氣大的商澤修有些吃驚。
他沉了沉眸子,掩去那裡頭的血紅殺意。“如果你看報,就應該會知道。”
何寧像是受了驚嚇一般的撒開了手,站起身來後退了兩步,那樣子彷彿是怕極了他的樣子。商澤修抬手去拉她,又牽扯到了腳上的傷,疼的臉色一陣發白。
何寧猶豫了片刻,轉身就進了屋子,根本就沒有去管商澤修的意思。商澤修停下了臉上的痛楚,有些窘迫。
她真的是長大了,他當年的小妻子都不會輕易上當了麼?
搖頭苦笑,甩開了那些尷尬,商澤修起了身推開房門,何寧已經躺在了那張梨花木大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