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好笑,這樣的李玄哪像一個處處算計的人,他那麼急迫的要她相信,就像個孩子一樣,無措的,帶著哀求的意味。
她知道他不會說對不起,對不起是什麼?對不起是世界上最無恥的讓個字。他沒有錯,他利用了她來得到皇位有什麼錯?她也沒有錯,她心涼自己付出的感情有什麼錯。他們站的立場不同,執著的不同,對錯肯定也不同。
她終於有了反應,抬起手撫上了他好看的鳳眸,“你在蘇州的時候就知道我是紫辰了?”
她淡淡的問道,好像不怎麼在乎。
李玄胸口一窒,接著很輕很輕的點了點頭。他當然沒有漏過懷裡人兒的突然僵硬,於是更加放低了姿態的說道,“立夏,你知道我是愛你的,這種感情本來不在我的預料內,可它就這麼發生了。”
她疲憊的閉上了眼睛,唇瓣有些顫抖。
李玄眸裡波瀾起伏,他有些失了力道的搖晃起了她,“你知道我說的是真的。”
“蘇州,從蘇州就已經開始了,然後是刺客,苦中苦肉計,你的網撒的這麼大,我怎麼躲,你讓我怎麼相信。”怎麼去相信,他的溫柔都是真的。
“立夏,立夏,”他密密麻麻的吻落在了她的眼上和唇上,乾燥的唇瓣擦的她的臉有些疼。
她張口微嘆,卻被他登堂入室侵佔。
纏綿,悽楚,誰傷心了,誰難過了,誰後悔了,誰的眼淚掉了,入口有些苦澀。
他們都是明白人,可就因為太明白,所以才痛苦。
一切想象中的勾天地動雷火的場景都沒有。沒有人開口說話,他就一直帶點急迫的,恐慌的親吻著他,她就那麼安靜的,沉默的任由他親吻。
最後,她低低的問,明知道無望可還是問了,“你能放過李澈麼?”
良久的沉默,他冷靜的說道,“不能。”
“哦。”她淡淡的應了聲,意料之中的答案。
她還是平靜的,面上沒有一絲憤怒或者別的情緒。可就是這平靜的表現叫李玄的心裡深深的惶恐了。
他知道李毓和她回了那個島,他知道她這麼聰明肯定會想到真相,他也知道李毓肯定會做些事情。
他想過她會氣憤,她會痛恨,她會鄙視,她會嫌棄,可卻沒想過她會這麼冷淡。
在愛情面前,平靜比任何強烈的感覺都來的傷人。
李玄緊緊的抱緊了林立夏,“立夏,嫁給我。”
林立夏的反應還是淡淡的一聲,“哦。”
你說說,這兩個人,明知道只是這一刻的假話,可說的人和回答的人都那麼的認真。
* * *
李玄面上仍是斯文儒雅,唇邊依舊淺笑淡雅,可他身邊的人都知道,四殿下,憂愁了。
他依舊積極謹慎的辦著自己的大事,可眼底那一抹黯然卻怎麼也消除不掉。
這日他終於等來了那個人。
誰?
當然是李毓。
李毓那上勾的桃花眼顯得那麼誘人,他手指輕輕划動桌面說道,“四哥,我們來做筆交易可好?”
七十八、換天
“交易?”李玄淡淡說道,鳳眸中卻多了幾分犀利。
李毓突然笑出了聲,看著那溫雅的男子說道,“往日是我眼拙,竟然以為四哥真的淡薄名利,現今才知道四哥才是那隻黃雀。”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以前他和八叔暗裡斗的厲害,可不是全便宜了四哥?
李玄聞言面不改色,“九弟這番話說的不夠全,現今這狀況九弟不是收穫甚多麼。”
他跟皇叔這麼一鬧,身為局外人的李毓定是那漁翁。
李毓似惋惜般開口說道,“只怪四哥這步走的太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