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百姓逃跑,趙高對此只說了一句話:殺無赦。
綜合上面所說,當時就形成這麼一個惡性迴圈,田沒人耕,人民繳不上稅要被治罪,逃跑被抓也要治罪,越繳不上稅刑罰越重,逃跑的人越多刑罰越重,總之一句話,老百姓橫也是死、豎也是死。
這就是胡亥自己玩出的一本爛賬。
對此,有史可考。
咸陽街市每天都有人結伴去受刑,死刑肉刑不一而足。被斬殺的屍體堆積在咸陽市中來不及掩埋。朝中官員們為求自保,大肆捕殺百姓,殺人越多的官越大。簡單概括:兵役沒完沒了,勞役沒完沒了,賦稅沒完沒了,法律嚴酷恐怖色彩沒完沒了,當然,民怨更是沒完沒了。
人民的要求向來不高,穿不求綾羅綢緞,吃不求山珍海味,給他們粗布衣茶飯飽就很滿足。可現在的情況完全不是這麼回事。看歷史,看歷朝歷代的滅亡,起因無非都是農民起義。為什麼起義的總是農民?農民就這麼愛玩起義?
一句話:沒有一個朝代是在人民吃得飽飯的情況下滅亡的。
第五章 “反他孃的”
胡亥縱情聲色犬馬聲的同時,在距離咸陽宮萬里之遙的某地。一場暴雨給病入膏肓的秦帝國下了記猛藥。
當年七月,九百名窮苦農民被髮往北京戍邊,走到河南的時候天降暴雨,沖毀道路。這一票準士兵被迫原地待命,待暴雨停止重新上路。這一耽擱就是好多天,可倒黴的雨不但不停還越下越大。眾人都開始著急了。
話說,急什麼呢?等雨停了修好路再走就是了,晚個幾天有什麼關係。這話對,可放在當時就不行。秦帝國出了名的治法嚴苛。那時候耽誤到達期限,按律要殺頭。晚個幾天就意味著沒命。大雨繼續在下著,算算時間就是現在雨停也來不及趕到北京。一天夜晚,有兩個人在暴風雨中私下商量。
一個說:“怎麼辦,這次我們死定了。”
另一個沉默良久,說:“都是死,不如反他孃的,搏一搏!”
前者驚恐:“你是說造反!這能行嗎?”
後者咬牙:“王侯將相寧有種乎!有什麼不行!”
外頭的閃電恰時給這二位打了個特寫。這二位一名陳勝,河南源河東人,一名吳廣,河南太康。二人算是同鄉,階級出身都是農民。特別是陳勝,這位連自己的田都沒有屬於僱傭農民工。有一回他在田邊休息的時候,忽然感慨兩句名言。
陳勝說:苟富貴無相忘。
別人譏諷他說:你窮成這樣連田都沒有,還富貴。
陳勝輕蔑地道,燕雀安知鴻鵠之志。
這兩句陳佃農說的名言為後世耳熟能詳,也不用多解釋。
他二人的勇氣以及當晚的對白被記入史冊,自此為後世千千萬萬的農民兄弟樹立了造反有理,造反無罪的楷模。而那句“王侯將相寧有種乎!”也成為秦後歷朝造反者最經典的臺詞。陳勝吳廣,無論你們造反的結果如何,你們已經被歷史為後世人民所銘記!
造反主題有了,具體計劃到目前還是一片空白。更為麻煩的是,當晚說得好,次日吳廣就開始後悔。陳勝的話初聽是有道理,可細想心裡難免忐忑。造反這樣的工作可不是誰都能幹的,成功率低,投資風險大,回報遙遙無期,搞不好還要掉腦袋。最重要的是,那時還沒有人身保險一說。
成則榮華富貴,敗則抄家滅族。這一局賭注太大,吳廣猶豫中就找來陳勝商量。兩個人一合計,果真想出個好辦法來——上大澤鄉東門大街的巷尾,看到沒?那裡坐著個老先生——佔一卦問吉凶吧。
又繞到這招上了。
占卜看相,命定吉凶,準不準,不知道。可這招流行啊,從古到今,從帝王到士大夫再到農民兄弟都好這口,還真是招不怕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