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簾子在馬車裡休息。兩個時辰的路途不近,向晚開始反省大清早怎麼會答應樂正禮出來的,估計是剛睡醒沒正常的思考辯別能力,而且出東城門之前樂正禮都沒說有這麼遠。
好像有很久沒怎麼見到折蘭勾玉了,向晚心裡甚是想念。他很忙,一半時間在外面,一半時間在書房,有時候飯菜也是端去書房的。向晚安心在折蘭府住下,對於自己受到的禮遇又有些惶恐,想和折蘭勾玉說些什麼,卻一直沒機會開口。
馬車裡備足了吃的喝的,除此之外,還有一身乾淨衣裳。
“還有多久才到?”向晚覺得自己是不禮貌的,但又實在叫不出一聲哥哥。況且她也不想高攀,她與他們兩個的身份差距,從第一眼看到他們時,她就已經明白。
“大概還有一個時辰吧。”緋衣黑馬,不可否認,十二歲的樂正禮長得也很帥。
向晚沉默,趴在視窗看沿路風景。
她是喜歡這樣子到處走走的。
“小晚小晚……”見向晚不語,樂正禮放慢速度,讓馬與馬車並行。
向晚抬頭,不說話,只用又大又亮的半月明眸看他。
“小晚,你真的不跟我回家?”樂正禮這幾天來反反覆覆挖牆角,“賊”不死心。
“嗯。”
“可是你看錶哥忙得都顧不上你,我明年遊學,你跟著我,多好玩啊!”挖牆角的人都是可恥的。就像現在的樂正禮,一早忘了他對錶哥是懷有小小的仰慕與崇拜之情的。
“我有人照顧,吃好睡好學好,足矣。”雖然向晚也喜歡這樣走走增長見識,不過如果跟著樂正禮,那就太不保險了。
“那我也教小晚學習吧!”樂正禮退而求其次。
“不是說好了,等我輕鬆夠得到箜篌,你就教我。”向晚其實也不討厭樂正禮,就覺得他幼稚了些,聒躁了些。
樂正禮又將五官皺在一起。你說他送什麼不好,偏要送這鳳首箜篌,不然他一早就可以教向晚了。
有一個向晚這樣的學生,這是多麼有成就感的一件事啊。他倒不在乎向晚是男是女,就是單純的覺得向晚就像是他的親人,和表哥一樣,三個人在一起很開心。
“那得等到什麼時候?”樂正禮滿臉的心急。
向晚斜了他一眼,視線越過他看向遠處。
真懶得理他,那箜篌有她大半身子高,加上坐架,就跟她人一樣高了,總得過個三五年她才能輕鬆自如吧。
近一個時辰之後,迎面而來的空氣便有了些不一樣的味道,有點鹹,有點腥。
“小晚小晚,我們馬上到了。”
向晚已經被馬車顛得昏昏欲睡,聞言起身,手還沒來得及撩開車窗簾子,人便被自車門探頭進來的樂正禮抱了起來。
向晚是慣來處變不驚的,也沒驚撥出聲,只是拿眼認認真真地看樂正禮。
“小晚,騎馬上看比較好!”樂正禮抱著向晚就上了馬。他比向晚大四歲,身架更比向晚高大了許多,抱著向晚上馬,輕而易舉。
向晚抬眼,眼前一片蒼茫。
天氣不是太好,陰陰沉沉,不遠處灰茫茫一片,視線似乎很開闊,又似乎什麼都看不真切。沒有水天相接的絕妙美景,更沒日出日落的唯美,不過依然給人一種不同於江湖的盛大氣勢。
驅馬往前,漸漸看清海之風貌。並不是樂正禮說的湛藍,行至跟前,有細細沙灘,海水有些泛黃,一浪接著一浪,在邊緣翻起微白泡沫。
“和你說的有些不一樣。”真是長了見識,原來水可以這樣無邊無際,漫延到視線盡頭好象還只是個開始。
樂正禮坐在向晚身後,得意的笑道:“現在是這樣的,如果乘船出海,海水會越來越藍。”
“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