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三俊這是就差捅破這一層窗戶紙了,恐怕就算史可法硬撐著不回來,他也能通知各地斷了史可法部的軍糧,將他生生逼回來。
於此同時,三衛軍內部也正面臨著一次前所未有的重大抉擇。
盧象升前幾日派來的海船帶來了大量的資訊。其一,當今皇帝朱由檢似乎轉了性子,對昔日裡百般看不入眼的盧象升大加重用,不但追封了他的父祖三代,還一舉晉升其為太子太保、領兵部尚書,總督河南、湖廣、四川,江南各省軍務,全權負責剿滅流寇。
雖然朝廷對楊嗣昌的處置並沒有定論,但從盧象升的任命上判斷,當今皇帝已經徹底的拋棄了這位曾經權重一時的閣老總督。
米琰逐條分析了盧象升大獲重用的前前後後,又不禁渭然一嘆:“盧宮保深獲皇帝重要,卻不知是福是禍。”
在坐諸位也都是一陣感嘆,言及盧象升掌權後,肅清中原六賊的日子只怕不遠了,不過每個人的臉上並沒有笑意,反而都少有的凝重了起來。
一陣輕笑打破了廳中凝重的空氣,眾人目光紛紛投向了身邊的發笑之人,竟然是一直極為低調的李達。
“元長兄可是說不知盧宮保是福是禍?”
米琰在一眾迷惑的目光中點點頭。
眾人似乎若有所思,剛剛從江西返回南京的程銘九忍不住問道:“這話從何說起?難不成,元長兄以為盧宮保的能力不足以掃平流賊?”
米琰看了一眼李達,李達則心領神會的說道:“當今皇帝陛下刻薄寡恩,喜怒無常,又沒有擔當,縱觀但凡被重用之人,又有幾個得了善終的?想來其中滋味鎮虜侯一定有切身體會。”
李達的一句話又將所有人的目光引向了李信。
李信尷尬的笑笑,李達說的或許不差,他雖然承蒙朱由檢的重用簡拔,但是也一樣承受了他的猜忌和拆臺,如果不是自己並非當世深受儒家禮教影響的純臣,只怕下場也不會好了。
正如正月以來到現在於江南各省做的“改制”不正是自保的手段之一嗎?如果不為自己籌謀一些保險的話,只怕一旦恢復了南北交通,自己又憑什麼自保?
只要皇帝一張二指寬的條子,自己就能成為天下人人得而誅之的逆賊。而事實上,在去年南北交通斷絕之際,朱由檢就已經打算動手了,只不過是革左五營與黃梅賊挾持淮王造反的兩件大事,幫了自己的大忙。這才使得三衛軍從極為險惡的境遇中得以脫身。
“不說這些有的沒的,只說咱們出不不兵。俺建議不出兵……”
陸九對眾人的東拉西扯明顯趕到不耐煩,他自去歲深受重傷以後,脾氣越來越急躁了,就算傷愈以後也未見好轉。不過,此刻他還是對自己的情緒加以剋制了,沒有說出他的深入想法。
那就是,他們不但不能出兵與盧象升合擊革左五營,反而應該對已經呈現明顯頹勢的革左五營在暗中予以支援,絕對不能讓盧象升所部兵馬越過淮河南下半步。
不過他不說,不等於別人不說。
“咱們不能出兵,憑什麼給別人做嫁衣裳?”
說這話的是新軍指揮使鄭元傑,由於不論新軍老軍,人馬都日益增多,以營為基本單位顯然已經不合適了。所以,便以五營以上為一個指揮,其間並不設定上限。
李信並非沒考慮過後世的軍師旅團營這種編制方法,但那是基於線膛後裝槍普及應用以後,散兵戰術成為主流以後的前提下形成的一種編制。而現在的三衛軍,還在向燧發槍的線陣步兵過度。
戰術上追求的是密集橫隊,寬大戰線,這種每營一個方陣,多個方陣可以組成一條寬大戰線,便是一個指揮的編制方法,顯然要更加實用。
鄭元傑是應天府本地人,父祖輩世代務農,加入新軍以後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