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了,嚇得李信心頭一緊,趕緊將廂房的蠟燭吹滅。
隱隱能聽到屋中有尖細的聲音在喚紅袖的名字,半晌之後,正房的燈又行熄滅,幾個人的心這才落地。
李信默算了一下,正房有前廳和臥室,想要進入臥室,如果走正門的話需要破兩道門,不是上策。臥室院子裡一側是兩扇窗戶,不如由此處破窗而入。於是對陸九手指窗戶,示意從此處進入。陸九點點頭,回首帶著手下三名哨官率先上去了。
李信則帶人去正門,只聽噼裡啪啦撲通幾聲,接著是尖厲的驚叫聲,剛要踹門房門卻自內而外開了,一個袒露上身的壯漢直衝了出來,李信這一腳正踹到他襠下。
當即便聽到一聲殺豬般的慘嚎,聽到是男人聲音,跟隨李信來正門的哨官上前將其按住,揪住髮髻把他的臉露出來,另一人將丫鬟房中提來的燈籠點著,照將過去。
壯漢目光正與李信對上,驚道:“是你?”
此人確是劉澤清無疑,李信再不遲疑,從懷中掏出事先準備的匕首,衝劉澤清脖頸間揮去。
劉澤清哪料到李信上來便要他命,大喊:“你且慢著,要錢給……”
匕首鋒利之極,僅僅幾下劉澤清一顆斗大的頭顱便脫離了軀體。那哨官抹了一把噴濺滿身的血跡,將首級提起。
“十三哥,咱們接下來該如何?”
臥房內燭光亮起,卻聽陸九喊道:“十三哥快來瞧個稀奇,那劉澤清居然睡了男人!”
劉澤清伏誅,陸九在房內聽的真切,是以並沒有急著追出來,本想將那女人先滅了口,誰知她一張嘴求饒竟是男人聲音。陸九心下大奇這才點著蠟燭一看究竟,原來那人竟是個女裝打扮的男人。
李信也沒想到,這劉澤清還好龍陽斷袖這一口,那女裝男人瞧見李信身後哨官提著劉澤清血淋淋的首級,嚇得一口氣沒上來暈死過去。
幾個人都擠到劉澤清的正房中,由於這是劉澤清的內宅,是絕對不允許軍卒外人進入的,一旦天黑院門拴上,除了劉澤清或是那丫鬟紅袖別人是沒有權力開門的,所以眼下這樣院子還是安全的。
陸九提議,秘密潛回軍營,尋著兄弟們殺將出去,幾個哨官一一附和。李信殺劉澤清絕不是為了逃命,他要下一盤更大的棋,當即便否定了陸九逃命的想法。大夥一時間沒了主意,便都習慣性的等著李信下命令。
“去將那副將與丫鬟提來!”
片刻功夫,副將和丫鬟被幾個哨官提到正房,副將先一步醒來,見到地上血淋淋的首級是劉澤情時,驚駭的說不出話來。
李信蹲下身去,將副將劉權口中帕子揪出來,指著劉澤清的首級,冷然道:
“我問一句,你答一句,有半句假話,他就是你的榜樣!”
劉權連不迭的點頭,眼前這些凶神惡煞連天一般的大帥說殺也就殺了,他不過是個家丁,仗著大帥重新才一步步攀上副將高位,說到底還是奴才心態,一旦主子沒了,脊樑骨也就沒了。
“特,特使,儘管問,小,小將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劉權再也不敢託大,自稱小將。李信不再廢話。
“山東軍駐紮在臨清有多少人?”
“馬步軍足兩萬。”
“除劉澤清外誰還能調動人馬?”
“沒,沒了,除了大帥……”
李信要的就是這句話,只要沒有人能在劉澤清以外主持大局這就好辦。
“孫閣老得授天子劍,有先斬後奏之權,你可知道?”
劉權哪裡知道,他連孫承宗復出也是近一日才得到的訊息,結結巴巴的回答:“小,小將不知,特使有閣老命令,盡,儘管傳達,小,小將替,替大帥領命便是。”
他雖然脊樑不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