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聲音澀然。
向晚縮回腳,用裙襬嚴嚴遮住,軟軟笑道:“無妨,這傷是上次莫前輩替我針灸時,我不小心踢到了一旁油燈,燙了些皮,早沒事了。不過那時莫前輩專心針灸,顧不得替我處理傷口,所以留了疤。”
幸好在腳上,平時看不到。剛才脫了襪子,將腳伸到折蘭勾玉跟前,他才發現。
折蘭勾玉覺得心剎那被人狠狠揪著。想著向晚當時的情景,一邊忍受針灸的苦,一邊承受腳上的燙痛,他能想象她那時的表情,一定白著臉咬著唇不吭一聲,那讓他心痛的一幕好像他當時親臨一樣。
“我當時真怕自己永遠不能回來了。”聲音輕輕的,近乎耳語。
折蘭勾玉心被狠狠一撞,驀地合身抱起向晚,將她緊緊摟在懷裡。
這三年時間,她曾經受過多少苦?此前她一直不肯說,卻在這樣的時候不經意間洩露極小極小的一件事。只是這極小極小的一件事,讓他心疼到骨子裡去。
他的向晚,以後都不該再受到一點點的傷害。
向晚雙手環住折蘭勾玉的腰,淺淺笑。
第五章
陸羽雪回房之後,鬱結了好幾天,剛見起色的身體又氣得退了回去。
向晚心裡還是有些過意不去的。不過這種時候,她若上門說些什麼,都顯得虛偽客套,只能讓陸羽雪氣上加氣。
得閒的向晚這日出府去了趟三佰樓。
“對付完情敵,終於有時間來看我了?”金三佰斜了眼向晚,她有半個月沒出現了。
“哪來的情敵?”向晚笑。若是折蘭勾玉喜歡陸羽雪,那才叫情敵。
金三佰聞言趕緊拉著向晚坐下,興奮道:“聽你這口氣,這麼快就將表小姐打敗出局了?”
向晚嗔了她一眼,想起微生澈那雙如勾的細長眼睛,淡淡道:“或者我的競爭對手是男人呢。”
“男人?你的情敵怎麼會是男人?”隔著小桌几,金三佰在另一邊坐下,將桌几上的食盒開啟,裡面是些甜點,示意向晚隨意。
“你不是說我們的城主大人有斷袖之癖麼?”
金三佰一怔,起身就去擰向晚:“作死的,你尋我開心……”
向晚也不躲,笑鬧了一會兒,方拉著三佰道:“他有來信,信裡有提到你。”
“他?”金三佰反問,又即刻明白他是誰,一下子燙著臉急急道,“他信裡提我作甚?”
向晚側頭看她,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的看,金三佰背上一寒,驚覺自己失常,忙掩飾道:“我怕他後悔,要我還銀子!”
“銀子?”這下輪到向晚詫異了,“什麼銀子?”
金三佰說漏嘴,一捂嘴巴,打哈哈道:“那個,就是上回你們代我出的潘先生酬勞。”
“金三佰……”向晚可不含糊。潘先生兩年多的酬勞雖是折蘭府出的,不過她金三佰就是個中間人,銀子從她左手進右手出,過了回乾癮,能博她一回驚才怪!再說這事跟樂正禮無關。
“好吧好吧,我招了,你別這樣看我,弄得我好像個見錢眼開的財迷!”金三佰扛不住了,每當向晚這樣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盯著她看,她就有種崩潰的慾望,“你那個哥哥,臨走前不是來了趟三佰樓麼?”
向晚點頭,繼續認認真真仔仔細細看著金三佰。
金三佰絕倒,身子一軟,扶著桌子坐下,喝口茶恢復元氣,繼續道:“那個,他說感謝我三年來對你的照顧,於是給了我一筆銀子,說是我該得的。”
“一大筆吧!”一句掐中要害。
“呃……是……”
“你上次已經收了一大筆了!”向晚無語,嘆氣。樂正禮估計真是散財童子轉世的。
“上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