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會保障自己的利益。
她悠然詢問:“怎麼?是給還是不給?”現下可輪到她吃定他了呀,哼哼哼。
他沒好氣。“我明兒個把酒送到船上去,這裡的不能喝。”
眼下都是剛從窖裡取出的新釀,且是即將要送到藥堂給郎中作藥引子,不能給她。
她也不羅唆,爽快地道:“一言為定!”
呵呵呵,她贏啦!
不過是兩壇酒,有必要樂得這麼猖狂嗎?長孫晉看著,幾乎失笑,深邃的俊眸又凝起了貪戀。
她的笑顏,明豔得像初夏的芍藥,他渴望能以最理所當然的身分來嬌寵這朵花兒,為她抹去種種艱困,讓她不必再承受任何憂悒和淚水。
但這時看她身旁沒半個人照應著,他不禁皺起了眉。
“你一個人來這山裡幹什麼?”他有些惱她如此孤身遊走山林間,萬一出事了怎麼辦?
“沒幹什麼,就隨便走走啊。”
他挑了挑眉,負手踱出茅廬。“準備回去了嗎?”仰望晦暗天色,他沈聲輕問。
“不。”她邁開蓮足,越過了眼前的挺拔身軀,背對著他,隨意揮了揮小手。“別忘了給我送酒啊!”
有機會再來敲詐他,嘿嘿。
沒走兩步,她纖臂驀地一緊,訝然回首,他寫滿嚴肅的神情瞬即映入瞳心。
“我陪你一道兒走。”
本欲獨享遊山之樂,如今卻多了個旁人跟著,容雲繃著小臉,嘔氣透了。
幾番回絕無效之後,她放棄推拒,任長孫晉跟個痛快,反正這夾山又不屬於她一人,把他當作不認識的路人就好。
“這種郊野之地也敢單獨而行,沒看過比你更帶種的女子。”
咬唇吞下心底突然膨脹的不快,她腳下更快,受不了他的碎語,也是想擺脫他老是貶抑自己的言辭。
“你忘了曾有人在此無端被殺害的事?哪天換你曝屍原野,瞧你喜姨——”
“夠了!”她停下腳步,忿忿轉身。“我就是不像你認識的那些名門閨秀安分,我就是愛野在外頭,我這樣犯著你了嗎?你幹麼處處針對我、還咒我死?我那麼礙著你大少爺的眼,你還跟來做什麼?”
莫名其妙的男人!害她耳根不清靜,連心也不安寧,氣死她了!
“有我陪伴是你的榮幸,氣什麼?”輕勾嘴角,他伸手撥掉驟然飄落她頭頂的竹葉,英挺的眉宇染上了笑意。
逗了老半天,她大小姐終於開金口理人了,不枉他一直跟在她身旁,還講了那麼多激人的廢話。
夾帶著一絲親暱的細心舉動惹得她雙頰嫣然,容雲有些不自在地別開臉,硬聲道:“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我上輩子肯定燒壞了香才認識你。”邁開步伐,她深深吸著滿林竹香,努力驅趕臉上的熱氣。
真……真是討厭的男人!一下損她為樂,一下又待她溫柔,他到底想怎樣?害她都不曉得該拿什麼面目來應付他了。
“彼此彼此。”他朗笑,健步追上那道嬌小的背影。“我沒拿你跟那些閨秀相比,別隨便扭曲我的話。”她自有她的獨特,沒必要跟那些淑女爭長短。
這麼說……他是真心掛慮她獨行的安危才硬跟過來?
“你愛野在外頭當然不會犯到我,那又與我無關,但身體髮膚受之父母,你該多愛惜自己,別出意外讓親人傷心。”她不顧惜他的擔憂,總該為家人著想吧?
緊接而來的詳盡澄清凍住了她唇畔的竊喜,也壓平了她才剛紛亂的心緒。她抿唇,冷冷道:“你果然變成娘兒們了。”
而後,隨他如何出言或挑釁或關切,她都不予理會,冰著一張嬌容,看也不看他。
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她能對他期望什麼?希望他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