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沒錢哪,我只能置副薄棺,屈待兄弟你了。中和兄弟,你是貴人,你高貴一生,臨終卻躺在這副薄棺裡,光達我……難心哪!”
光達說到此處,泣不成聲,號啕大哭。甫韓氏本就是個演戲的,此時又讓光達講得傷感,哪裡憋得住,放聲悲歌:“伍老爺呀,既然中和叫你兄弟,我……我就跟著沾光,做你個阿妹了。阿妹曉得你愛聽戲,這就為你唱一曲,就唱你平素愛聽的《諸葛亮弔孝》。”
甫韓氏跪正身子,清清嗓子,聲情並茂地唱起寧波走書:嗚呼公瑾,不幸夭亡!修短故天,人豈不傷?我心實痛,酹酒一觴;君其有靈,享我烝嘗!吊君幼學,以交伯符;仗義疏財,讓舍以居。吊君弱冠,萬里鵬摶;定建霸業,割據江南。吊君壯力,遠鎮巴丘;景升懷慮,討逆無憂。吊君丰度,佳配小喬;漢臣之婿,不愧當朝,吊君氣概,諫阻納質;始不垂翅,終能奮翼……
甫韓氏動了感情,抑揚頓挫,唱中有吟,吟中有唱,將個《諸葛亮弔孝》吟得如泣如訴,蒼天為之動容。
順安聽得傷感,放聲悲哭:“伍叔呀——啊哈哈——”
待甫家三口各自表白完畢,伍傅氏方才出聲。
“他爸呀,”伍傅氏就像平時跟他嘮家常,“既然老天實心收你,阿拉留也留不住,你就寬心上路吧。舉兒和囡囡,不用你操心。秋闈到了,我一定安排舉兒上路。還有囡囡,是你拿命換的,我一定把她拉扯成人,為她尋個好歸宿。囡囡乖呀,他爸,囡囡念念不忘你,囡囡一直想著你呀,嗚嗚……”
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