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床上睡?”
溫綰等的就是這個。
又不想直接答應。
她拿起一個精巧的水晶水壺,倒了杯清涼的薄荷檸檬水,抿在唇齒間,“也不是不行,不過——”
“不過什麼。”
“我好久沒聽人叫我姐姐了。”
“……”
目的性很明顯。
宋瀝白停下手頭裡的動作,微微往後仰,這邊茶几是迎著光的,他鼻樑上不知何時架了副護光的眼鏡,無邊框的,配上清朗的五官,整張臉看起來要多斯文有多斯文,只是身上那稀稀落落的浴袍和懶洋洋的坐姿,斯文後面還得加個敗類。
“綰綰。”他慢條斯理摘下眼鏡,“你就這麼想聽人叫你姐姐?”
“嗯。”
“那給你弟打個電話?”
“……我要聽你叫。”
叫什麼稱呼不
打緊,主打的是身份的調換,姐姐的壓迫感自然不必多說。
“但是我比你大,我叫你姐姐的話。”他一本正經說,“你不覺得像是玩情趣嗎。”
“……那你之前為什麼讓我叫你哥哥。”
“我沒說不喜歡情趣。”
“那你的意思是——”溫綰嗅到陷阱的氣息,“你只在床上叫姐姐。”
他低頭擦著眼鏡,唇際噙著痞壞的弧度,“你說呢。”
溫綰想起上次他叫姐姐之後,她就被他帶進了浴室。
果真是當做情趣在玩。
他是一點虧都吃不得。
“愛叫不叫。”她輕哼,站起來,“你不叫有的是弟弟們叫。”
一邊說,一邊把剛才送過來的枕頭給拿走。
不給他用。
她腮幫微惱得鼓起來,眼睛都不看他一下,一隻手抱著杯子一隻手抱著枕頭。
走的時候沒看腳下的路。
一個不小心,被什麼絆了下,身子不受控制地傾斜。
不是往茶几上傾就是往後面的沙發上靠,危險來臨時大腦做出的選擇自然是後者,只是傾斜的位置剛好在宋瀝白這邊。
他抬了下手,不偏不倚將人撈在懷裡。
彷彿一切都是她精心設計的圈套,像個故意拿不穩水杯想勾搭老闆的小秘書。
枕頭掉落在地上,水杯裡的水則盡數地灑落在沙發上。
溫綰半曲著被他箍在腿上,心有餘悸地眨了眨眼睛,“我……”
宋瀝白薄唇弧度勾的愈顯深意,眼尾半眯著,笑得很蠱惑,“投懷送抱?”
“……沒有,我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絆住了,不是故意的。”
“故意也沒事。”
她真的是跳進黃河洗不清。
溫綰從他這裡爬起來,手沒找到合適的支撐點,不經意地,似乎觸碰到鼓包,宋瀝白什麼都沒說,她自個兒先臉紅起來。
該怎麼解釋,她絕對沒有這樣勾搭他的意思。
“那,那個……沙發怎麼辦?”溫綰轉移話題,指了指被她弄灑了的沙發座,“全是水。”
這邊的院子講究古風古韻,用的不是放水的皮沙發,一杯水倒上去全浸了。
在被宋瀝白用一種“我知道你心軟故意找個藉口讓我回床上睡”的懷疑眼神看之前,她及時解釋:“我是想問,要不要叫管家來處理下,給沙發更換一下皮套。”
然後,讓他繼續擱這邊睡嗎。
宋瀝白:“你確定要叫他們過來嗎?”
溫綰:“……肯定要說一下啊,不然沙發被水泡壞了怎麼辦?”
好在水杯裡的水剩的不多,就算全灑上去,也沒有浸到內層,及時更換皮套的話應該可以拯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