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尖。
“這是......桂花的香氣？”
玉兔精笑道:“這廣寒宮內特別調製的桂花酒可還合哥哥的口味？這桂花可是我們這兒的特產，酒也是吳剛大哥親自釀的，別地兒可嘗不到。”
悟能咂咂嘴，點了點頭:“這酒確實好......哎，先說正事，我這次來確實有些東西想要搞清楚，你在這宮裡待了這麼長時間，應該有些瞭解吧？......就幾千年前，我喝醉了酒在這兒撒酒瘋那會，調......冒犯過的那位嫦娥仙女，你可知是誰？現在在哪兒？”
剛只一杯酒下來，悟能就已是急不可耐地想要打聽他朝思暮想的那個訊息。
那玉兔倒是不疾不徐，又給倒了一杯送上，這才緩緩開口:“唉，我的好哥哥，這才剛只落座，椅子還沒捂熱乎，也沒來得及嘮嘮家常敘敘舊，怎麼就這麼急著想要打聽別的女人的訊息了呢？整得我好生難過。”
悟能只得又悶了一杯:“小兔子你就別扯這些有的沒的了，我怎麼記得你以前不是這樣兒的？那時候在天竺國見到你那會兒，你就只勾搭我們師父，對別的男人那叫一個愛答不理，怎麼現在這麼可勁兒撩騷？”
玉兔手上倒酒的動作就沒停過，和坐對面的悟能一杯接著一杯地，邊喝邊說道:“哎，人間姑且有說法道女大十八變，怎麼這都過千年了，還不許我也變上一變？這副模樣，難道哥哥不喜歡，你喜歡比較清純的？”
“行了行了打住打住，出家人不說這些男女豔俗之事，咱談正事談正事兒啊......那小仙女你到底是認識不認識啊？”
“這廣寒宮內侍女嫦娥多如天上繁星，要說每一位我都熟稔，確實是不大可能，不過，如果要我根據長相指認，我肯定可以一一辨別。”
輕酌酒杯，話峰又一轉:“只是當時宮門前發生的那場鬧劇，似乎除了哥哥你和那位小侍女以外就沒別人親眼瞧見過，自然也沒人知道那傳說中小侍女的長相。就連我和太陰娘娘，都是在玉帝將你發落以後才知曉的此事，其他諸位神仙定也是如此。”
悟能微微顰起眉頭，語帶疑惑:“沒人見過......那玉帝怎的就知道這事兒，把我給貶了？”
玉兔白了他一眼:“肯定是那小侍女跑到玉帝那去告狀了唄！”
“一個普普通通的廣寒宮侍女，想要告狀，能夠不經過任何人，直接一步捅到玉帝老兒的面前？”悟能更是不解。
玉兔聽他這麼一說，也覺得有些不妥:“嗯......說的也是......就算她想告狀，肯定得先告知太陰娘娘才是，定沒法直接就近了陛下的身。”
“所以......說到底，你也不瞭解那小仙子的情況？不知道那人是誰，現在在何方？”
悟能一雙星目中的光芒漸漸黯淡，難掩失望神色。
看到他失落的蔫模樣兒，玉兔撲哧一聲掩嘴笑了出來:
“沒想到你這花心大蘿蔔還是個大情種，這麼多年過去了還對只見過一次的舊人如此念念不忘，真不知道當年那小侍女是生的怎樣一副絕色模樣，能把你迷得這番七葷八素神魂顛倒。”
“我倒還真有點想一睹美人芳容，可惜......果真是從來沒見到過也沒聽說過。這也是一樁怪事兒，這個小侍女自從那件事過後，好像就憑空消失了一般，就只存在於大夥兒的口耳相傳裡了。”
玉兔一邊說著，一邊給悟能一杯一杯地倒酒。
那悟能此時眼裡好似蒙了一層如霧的水紗，也不再說話，就只一杯一杯地灌下那飄香的桂花酒，好像想要以酒澆愁，澆滅那心底油然而生的失望和苦悶。
這手上的玉石酒杯，真是在桌上起起落落，杯底滿了又空，空了再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