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不勝酒力了。”
“賢婿,你這還得練哪!”
“媳婦,倒酒。”
“男人嘛!要臉有吊用,想當年,老夫上街就穿個大褲衩子,不還是娶了一個好娘子?”
人若喝高了,是能跟老丈人稱兄道弟的,第一次以二女婿的身份見岳父,楚蕭今夜,就多吃了幾杯。
也是葉天峰心情愉悅,拿酒當水喝,一不留神兒就喝蒙了,與自家姑爺勾肩搭背,款款而談。
誰還沒年少輕狂過,誰年輕時還沒幹過幾件挫事,他老人家就有感而發,不免多說了幾件當年的光輝事蹟。
秦壽與麻姑一聲乾咳,只當聽聽,倒是葉瑤,是頭回見父親如此,多少有些不習慣。
原來,調皮搗蛋乃她葉家之傳統,難怪秦老管家一身絕活,原是父親帶的好。
還有楚少天,臉紅脖子粗的小模樣,也真真有趣,酒逢知己千杯少?一句一個大哥,越喊越來勁。
“老爺,天色不早了。”秦壽呵呵一笑。
可不能再讓這位接著噴了,再胡咧咧,他昔年乾的那些扯淡事,也會被抖摟個精光,媳婦在此,給我留點臉好吧!
他說話不好使,還得是瑤妹子,一手一個,按住了楚蕭和葉天峰的酒杯,這般哥倆好,改日再約不遲。
對對對,改日再約。
葉天峰打著酒嗝起了身,真就不勝酒力了,被秦壽攙著,走的搖搖晃晃,不過三兩步,又醉醺醺的拐了回來,拍楚蕭肩膀時,站都站不穩了,“老弟,不是跟你吹,我唔。”
喝多了,就往外倒點嘛!
葉家的酒很烈,葉家的家主,也難得沒用玄氣化解酒力,吐的那個酣暢淋漓。
吐過,卻又是另一番畫面,不走了,誰拉都不走了,如個倔強的孩子,一人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哎!
還是秦壽懂他,一聲嘆息多惆悵,家主雖不咋靠譜,卻是個極為重情之人,逢伶酊大醉,總免不了憶起先夫人。
酒,指定是不能再喝了,他背起來葉天峰,兩個丫鬟則攙住了楚蕭。
難得醉一場,某人也未用玄氣化解酒意,一步三搖晃,很好的用行動證明了一番話:今夜怕是走不了了,在你葉家借住一日唄!
不懂事的是兩個小丫鬟,也真個實在,真給他送客房去了。
“玉仙。”葉天峰雖睡下了,卻淨說夢話,夢囈中喊著妻子的名。
葉瑤是守在床邊的,孃親去世時,她尚年幼,少有記憶,只聽麻姑說,孃親與玉嬈姨娘,生的近乎一模一樣。
夜深人靜,她才退去,踏出院門的那一瞬,化成了兩個葉瑤,一個本尊,一個分身,一左一右,盯住了守在門口的兩個黑衣護衛。
兩護衛面面相覷,被看的渾身不自然,“二小姐,為何這般看著我等。”
葉瑤未言語,也無甚舉動,就那般靜靜的盯著,先前失憶,腦子不靈光,有些事,看不明白。
直至融了玄陰之草,靈神大開,她再不是那個懵懂無知的傻丫頭,守衛?怕是保護是假,幽禁父親才是真。
“此事,乃天穹家主交代,我二人只是奉命行。”
錚!
不及兩護衛把話說完,便聞兩道刺耳的劍鳴,本尊與分身一人一劍,橫在了兩人肩頭。
“二小姐,你。”兩護衛皆訕訕一笑,倒不是無力反抗,而是玄陰血統,乃姜氏一族的掌上明珠,可不能衝撞了。
“與你家主子說,再敢為難我父親,他年,定叫他姜氏一族,雞犬不寧。”葉瑤輕唇微啟,一語冰冷枯寂。
她是溫柔慣了,至少在外人面前,她少有厲色,此番這般強勢,這般殺機橫溢,讓兩護衛都不禁心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