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進來,便擺起了主人的譜,這宅子可是她親哥哥的。狐媚子沒皮沒臉的住在這裡,今日她便要教教她什麼叫自尊自愛。
秋菊秋棠端了茶和點心上來,薛巧巧藉機刁難,一會兒嫌棄茶熱一會兒又嫌涼。
這還不算,她特地拿起糕點,放到鼻前聞了聞,立馬扔到一邊,揮手彷彿驅趕什麼髒東西一樣抱怨:“哪裡來的點心,一股騷氣。”
秋棠和秋菊,在薛巧巧的百般刁難下,早就紅了眼圈,聽到她說騷氣,更是委屈。
她們兩個來辛夷身邊服侍不過兩三天功夫,辛夷脾氣和順,說話總是輕輕柔柔的。兩人雖是婢女,一直乖巧,未曾受過責罵。
薛巧巧的話落在秋菊秋棠耳裡,就像針扎一樣難受。
辛夷還沒進門,就先聽到薛巧巧橫挑鼻子豎挑眼的話,她心裡突突,生出不好的預感。
但凡極品,總是未見其面先聞其聲。
裡面女子如此挑剔,和一向溫文爾雅的薛城,真的是一母同胞所生麼。
辛夷刻意加重了腳步,對廳中人進行提醒,暗示其收斂一些。
果然,在聽到腳步聲,廳中收了聲。
辛夷進門先是笑,眼前一個十四五歲的少女端坐在椅子上,見主人來紋絲不動。
再看她模樣,生的十分俊俏,一身綾羅綢緞脖子上掛著銀項圈,一身貴氣難以用用筆墨描述。
辛夷不得不承認,眼前女子周身打扮,的確像侯府小姐。
與此同時,薛巧巧也在打量了辛夷,她大喇喇的將辛夷從頭瞧到尾,毫不避諱審視意味極強。
不等辛夷開口,薛巧巧率先開口:“你就是辛夷?”
簡單五個字,辛夷從她的語氣中感受到了充分的不友善。她捫心自問,今日自己的打扮可有不妥,不然為何第一次見面的人對她露出如此明顯的敵意。
來者是客,辛夷放低身段柔聲答到:“四小姐,小女正是辛夷。‘
“呵呵,”薛巧巧冷笑之後,輕蔑的瞥了辛夷異樣道,“我當是什麼天姿國色,將人迷的顛三倒四,如今看來不過是爾爾。只是這一身騷氣,擋都擋不住,怪不得能狐媚人。“
一席話,說的廳中鴉雀無聲,無論是薛巧巧帶來的下人,還是辛夷這邊的下人,全露出不可置信的目光。
先不說辛夷人品如何,薛巧巧貴為侯府小姐,口中說出這種市井粗鄙之話。讓人不禁質疑,所為侯府家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再說辛夷,前後活了兩世,還不曾叫人當面羞辱過。
她前世因著毀容,沒能與狐媚子搭上什麼邊兒,眼下被一個侯府小姐如此說,她頓感啼笑皆非。
不是辛夷渾說,單拿兩人外貌來看,眼前薛小姐膚如凝脂五官明豔,美得極具侵略性。
兩人中,只有狐媚人的本事,絕對是這位薛小姐。
被逼到了這份兒上,縱然是念在薛城和柳元景的面子上,辛夷也不能一味隱忍下去。
她深呼吸之後,不卑不亢的說:“四小姐恐怕有什麼誤會,辛夷初來乍到,因著身份卑微不曾到侯府拜訪,還請見諒。”
“就憑你還想進侯府,收了那份心思吧。我今日來便是要告訴你,既然知道身份卑賤,就不要做飛上枝頭變鳳凰的美夢。元景表哥只是受你迷惑,像你這樣容貌鄙陋的女子,連給表哥做通房丫頭都不配。”
薛巧巧話已經挑明到了這份兒上,辛夷焉有不明白的道理。
怪不得她覺得打從進堂之後,處處透著詭異。原來這位驕傲的小姐,是自居正室,來這裡教訓小妾了。
明白了這一點,辛夷忽覺索然無味,淡定的撇了一句:“小姐說的是,以您的身份,為世子做通房丫頭綽綽有餘。小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