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稍微用力。便從他手中掙脫。
只餘兩個黑色的指印,留在了潔白的長裙上。
牙婆滿心歡喜的看著兩人交接後,諂媚的跟辛夷說:“嘿,小姐。我跟您說,別看這臭小子倔頭一個。他幹起活來力氣跟成年男子一樣大。”
“好了,不想讓我後悔的話。現在把他背起來,送到我家。”
辛夷瞭然的說著,不想再聽牙婆扯皮。
無論是董婆子,還是其它牙婆,辛夷對她們都沒有好感。
雨漸漸停了,從淅淅瀝瀝到偶爾幾滴,晦暗的天空,慢慢露出一絲光亮。
辛夷又看了一眼手中賣身契,蹙眉瞧向地上少年。路黑娃,這個名字太土氣了。
牙婆生怕買主反悔,也不嫌路黑娃髒,將傘一收,蹲下身子把他拖到了背上。
她人長的矮胖,力氣也大,揹著路黑娃並不顯吃力。
辛夷望了一眼逐漸放晴的天空,吩咐道:“跟著我走就成了,到地方後你的事兒就完了。”
不用賠銀子,牙婆心中正爽快,也沒推三阻四,老老實實的揹著路黑娃,在後面跟著。
雨過天晴,空氣清新自然,空無一人的街道,漸漸出現了人影。
許多方才閃避不及的人,溼漉漉的在街上走著,渾身上下就一張臉是乾的。
桂花酥外包的紅紙被雨水打溼,捏起來軟軟的,辛夷哀嘆,真真成了桂花面了。
這到底是什麼事兒,她不就是一時興起,出門兒買包桂花酥,怎麼連帶著買回來一個人。
還是一個渾身上下都是麻煩,不知道要浪費多少藥錢的人。
辛夷無語凝噎,她的銀子,真的不多了。
停了雨,路好走許多,很快辛夷的新宅就出現在眼前。
“就在這裡了。”
辛夷將桂花酥還有傘收了起來,拉著銅環把門開啟。
牙婆撲通一聲把路黑娃放下,揉著肩膀,邀功的表情很明顯。
辛夷卻是沒理她,罔顧人命,連個孩子都打,真是黑心透了。
開門的聲音驚動了汪清直兩人,他跟妻子趕到門口一看,原來是小主子回來了。
剛才一場大雨,讓他們生生提起了心,擔心著小主子是不是被雨隔在外面。
只是旁邊還有斜身半靠在牆上的半大孩子,以及一個矮胖婆子,讓他們疑惑起來。
汪清直開了腔,問到:“囡囡,這是?”
辛夷下巴微抬,對牙婆說:“你先走吧,這裡沒你的事兒了。”
“好叻,小姐,您以後要是缺人手了,甭管是想要丫頭還是小子,來找我李婆子就行了。”
臨走前,牙婆還不忘給自己個兒拉生意。
不過她瞥了眼地上坐著的路黑娃,心裡暗道這小姑娘心善,買回來個受傷的孩子,萬一家裡大人不同意怎麼辦。
她也不再戀棧,急匆匆的扭著肥碩的屁股離開了。
沒有外人了,劉婆婆指著地上的路黑娃疑惑的問:“小主子,這是怎麼回事兒?”
迷迷糊糊間被人揹到了陌生地方,臉貼在冰涼的牆壁上。路黑娃一陣熱一陣冷的,身子開始哆嗦了。
極度的不舒服,讓他輕聲的哼嚀著。
辛夷看著自己拿錢買回來的麻煩,神態複雜的說:“婆婆。這是我買回來的小廝,院子平時也需要人打掃了。”
這種託辭,連辛夷自己都不信,撿回來這麼一個半條命都快不在的人幹活,給自己找活幹才是真的。
只是讓她說自己發善心帶回來這小子,她又覺尷尬。
確認是辛夷帶來的人後,汪清直蹲下身子,扶正了他的臉,被上面縱橫的青紫傷痕驚到。
他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