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以自拔。
一抹胭脂紅,引得幾人醉,前世她並非孤軍奮戰,可曾經的同伴此刻不知流落何處。
她還沒有足夠能力,將那些曾與她一起打拼的人,再次找回來,重新開闢屬於她辛夷的胭脂鋪。
桂香爬上樹,使勁兒搖晃著樹枝,花瓣像下雨般紛紛落下。
玉荷低頭在底下撿花瓣,她在樹上笑得驚飛無數鳥兒,清脆的笑聲像碰撞的鈴鐺。
在梅林之中,傳得很遠很遠,遠處的山澗似乎也跟著迴盪她的笑聲。
四人之中年紀最大的小憐並沒出言阻止,桂香還是孩子,天真爛漫才是正常的。若是兩個妹妹都似辛夷這般沉悶,那才是奇怪事兒。
“表哥,你不是說這裡很安靜麼,哪兒來的野丫頭吵吵嚷嚷。”
少女蠻橫的聲音響起,辛夷她們紛紛停下手中動作,扭頭望向來人。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雙剪水雙瞳,少女明眸皓齒,白底繡著紅梅的披風系在脖間,頭上戴著雪白的絨球。年約十四五,豆蔻娉婷,讓人無法將她與剛才的嬌蠻腔調聯絡一起。
少女並非一人,她身後還有六七人零散走來。
乍一見到男男女女這麼多生人,小憐略為緊張,往後退了半步。
辛夷疑惑的望了過去,她沒看錯吧,黃士雅怎麼會出現在這裡,還是拖家帶口的架勢。
“?兒,不得無禮。”
黃士雅一手扶著身懷六甲的夫人,一邊輕聲訓斥著表妹。
對這個表妹他真是頭疼的厲害,十四五歲的年紀,花容月貌偏偏生著得理不饒人的性子。
這次,她在家中與姊妹爭執,惹怒了姨母,才把她送到清流鎮,讓她安分幾天。
哪成想,表妹雖嬌蠻卻得了母親的歡心,他這個做表哥的想教育她,屢屢被孃親攔下。
顏?嘴巴一撇,扯著嘴角不高興的嘀咕了句:“本來就是幾個泥腿子,鄉下有什麼好的,哼。也就鄉下來的泥腿子,喜歡看這荒山野嶺。”
林如意臉色一青,垂在袖中的手緊了一下,自打夫君這個表妹進了府之後。原本對她就有意見的婆婆,更是對她挑鼻子瞪眼,看似天真無邪的表妹,總在下人面前不經意的落她面子。
她性子綿軟,嫁入黃家之後,雖不甚得婆婆歡喜,然而夫君一直對她體貼有加。
兩人成婚近九年,夫君除了兩個通房外,沒有納任何妾侍。連對兩個通房往日都是淡淡的,多年來無庶子庶女出生。
鎮上有多少富貴人家,能像她夫君一樣溫柔體貼,婆婆不待見她,也是厭惡她佔據了夫君歡心。
又豈止是婆婆,連粗枝大葉的公公,偶爾也會頗有微詞。他雖不直接向林如意發難,卻時常感嘆黃府人丁不旺,埋怨黃士雅不知開枝散葉。
也怪她不爭氣,自打生了豆兒之後,肚子就沒再有過動靜。可她貪戀著夫君的柔情,不捨得納入姬妾,將夫君推向別人懷抱。
如今好不容易肚子裡又有了訊息,林如意臉上笑容才增多,婆婆近幾個月來也對她臉色稍微舒緩一些。
當然,前提是她沒有和表妹對上。
辛夷先一步認出了黃士雅,又瞥見他身後幼童,這才曉得原來兩人之間是差了輩分的。
出於情理,她上前一步福了個身說:“黃東家,真巧,在這兒遇到您。”
全身心思都放在妻子身上的黃士雅,方才發現,原來撞見的還是熟人,上次在酒樓前賣雪鹽的小丫頭片子。
他頷首一笑,淡淡的說了聲:“好巧,三丫家也在上河村,我倒是記起來了。”
顏?不忿表哥對自己冷言冷語,卻對一個小丫頭和顏悅色,將袖子一甩輕蔑的說:“果然是村裡的丫頭,連我身邊打掃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