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瞥了一眼,某品牌的鑽戒,並沒有什麼特殊的東西在上面,就隨後扔給艾可,“他不會要了,等他到了香港我告訴他再買一個吧,這個你看著處理。”
“看著處理?”看著處理的意思是怎麼處理?
顯然那個人是紀典修很要好很要好的哥們了。
“放在家裡吧,等你朋友什麼時候再來,還給他。”艾可小心地放好。
“你可以當成是撿的,扔了也行。”紀典修道。
“哪有出門撿鑽戒的?我好像最多就是撿過一百元錢。”艾可嘀咕,那挫敗的樣子好像自己真的很不幸運似的。
“我什麼都沒撿過。”
艾可想說,你眼睛都要長到頭頂上去了,哪裡會看到地上有東西可以撿?
“不過撿到小的東西還可以,撿到大的東西就像是得了心臟病似的,寢食難安。”艾可繼續嘀咕。
“嗯?”
“在法國,艾寶生病那時候急需一筆住院費,人民幣算下來應該要六萬多。我就只有一萬多,那天晚上我在醫院守著艾寶通宵,早上出去的時候在醫院等待的椅子上看到一個牛皮紙的袋子,我好奇是什麼?就開啟來看,裡面足足有十幾萬,估計是哪個病人家屬著急忘記了錢拿走了。就像我因為艾寶的病情失魂落魄丟了手機一樣。”艾可心情忽然低落。
“然後呢?”
艾可手指摳著座位,低頭說道,“我當時就在權衡,是良心重要,還是我們家艾寶的生命重要?說實話……我那時候守著那些錢很久很久,艾寶的手術越早進行越好。唯一能幫我的蘇霆安那時候去了別的國家開研究會。我根本聯絡不上他,我不能拿著那麼多錢就那麼坐在那,我怕被人搶,這可能就是我太窮沒拿過那麼多錢的原因。然後我在醫院裡找丟失錢的人,丟了那麼多錢,她們一定會很著急吧?”
“找到了?”
“算是找到了……我的錢是在醫院大廳報刊旁邊的椅子上撿到的,所以不清楚病人家屬是去了哪個科,最後在婦產科那邊看到一家人,女的在說錢丟了,四處望也想不起放在哪兒了。原因是大出血的產婦順利生下一個健康男嬰,全家人太高興導致他們把錢忘記在椅子上了,我一直跟著他們出去到醫院外面,他們一家人很高興兒媳婦生了男嬰,他們上了一輛很好的私家車。我就那麼看著車走了,錢在我這裡……我竟然兩眼發呆的沒有叫她們……”艾可這事情沒跟誰提起過,現在跟紀典修聊一聊,心裡舒服了很多。
紀典修蹙眉,在後視鏡裡看到她落淚他心裡何嘗不難受,他那時候在哪?完全不知道她們母子的存在!
修長手指不禁捏著方向盤的力道加重。
艾可用冰涼的指尖抹了一下眼角不由浸出的淚水,深呼吸著,“我最開始就在那疊錢裡看到一張銀行卡。即使我不找到丟錢的人用卡也可以去銀行或者當地派出所找到失主。可是當時我怕艾寶會離開我,他還那麼小,在病床上的樣子臉色發紫,那時候我就想,如果艾寶離我而去了……我就不活了,我一定就不活了。媽媽在我小時候離開我,爸爸在我出獄後離開我,如果艾寶再離開我。我想是不是我的命數不好,克我的親人?如果是這樣,我早就該去死……”
艾可低頭看著車座說著,手指摳著自己膝蓋,淚水一顆一顆掉下來。
“不該那麼想,你父母的離開都是因為被人的因素導致,跟你無關。”紀典修輕聲安慰,此刻他能做的,只是安慰,因為時光不能倒流,若是能倒流,他只要腦海記得她就可以,哪怕不知道她的蹤跡,縱使翻遍全世界,他也會找到她。
“我就把那筆錢交給了醫院,艾寶當天中午進行了手術。我用屬於別人的錢,屬於在別人手裡搶來的錢把我們家艾寶的生命救了回來。雖然後來我去警察局交上了那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