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一輛車車門開了,又來了一個連羲皖,急匆匆地問老師:“糨糊呢?”
老師疑惑道:“不是剛才你接走了嗎?”
連羲皖沒說話,雙目直了直,足足三四秒鐘的時間才反應過來。
糨糊,被連羲晚接走了。
連羲皖都忘記了自己是如何上的車,他腦海裡全都是那個精神科醫生此時的模樣。
他被連羲晚劫持出來,她拿他得命威脅研究所的安保開了門,帶著那醫生逃走了,卻還是殘忍地將他殺害了,她原本可以一招斃命,可是連羲晚受了傷,手裡沒有武器,力道缺了點,沒能把他弄死。
精神科醫生是個精壯男人,尚不是連羲晚的對手,他的女兒糨糊才三歲,又怎麼能逃出生天呢!
很快,他們找到了被連羲晚打傷藏在小巷子裡的接送糨糊的兩個保鏢,一個終身殘廢了,一個昏迷不醒送醫搶救。
連羲晚現在已經被冷血殺手卡翠娜支配,她現在就是個殺人狂魔,手殘殘忍無比。
車,一直追著連羲晚的車去了城外,路上,連羲皖一直不曾說話,副駕駛的龍烈安慰他道:“沒事的,沒事的。”
連羲皖面上鎮定,可是那劇烈抖動的雙手卻出賣了他。
他彷彿回到三年前的那一天,他被堵在了樓梯裡,腰腹上中了一刀,昏死過去了,醒來之後,他躺在醫院裡。
他們告訴他,江夢嫻沒了……
在江夢嫻離開的時日裡,糨糊就是他生命的唯一,他看著她從一團小小的,、會動的肉,長到現在這麼大,他無法想象,自己若是失去糨糊,他今後的人生會如何。
失去糨糊,他人生所有的歡樂,似乎都被奪走了。
連羲皖閉目,逼出了兩行淚。
糨糊失蹤的訊息是瞞不住的,2號別墅的人得知了糨糊沒回來,立馬就報給了龍城和江夢嫻得知。
得知訊息的江夢嫻感覺天都塌了下來,以最快速度趕到了現場。
連羲晚把車開到了城外一處在建的工地裡,把工人都趕走了,獨自進了樓。
江夢嫻一來就看見工地裡那棟在建大樓的十樓陽臺上,站著一個小女孩兒,不就正是她的糨糊?
十層的高樓上,陽臺還未完成,糨糊就站在沒有護欄的陽臺上,似乎隨時可能摔下去,兩隻小手被繩子捆住,繩子的另一頭是連羲晚。
遠遠地便能聽見糨糊的哭聲。
“拔拔,麻麻——”
見此情此景,江夢嫻眼前一黑,生生地暈了過去……
醒來的時候,她正躺在保姆車裡,一睜眼,她就翻身而起,下了車去找糨糊。
抬頭一看,糨糊還在十樓的陽臺,坐在陽臺邊上,沒有護欄,隨時可能掉下來,她依舊被繩子捆著,若是掉下來,也不知道那繩子能不能保護好她。
樓下,已經準備好了充氣墊子,可是這麼小的孩子從十樓摔下來,能不能落在墊子上都是個問題,途中可能掛在腳手架上,可能當場就要了她的命。
“我的孩子!”
江夢嫻頓時失去理智,朝出口衝了過去,十樓的糨糊看見江夢嫻,顫顫巍巍地站起了身,可憐巴巴地看著江夢嫻。
“麻麻——”
她一下就走到了陽臺的邊緣,還要繼續往前走,還往下面看著,頓時驚住了在場的大家。
唐尼忽然衝出來,對糨糊大喊道:“乖糨糊,快回去坐好,回去坐好了媽媽就會很快上來接你了。”
“這是在演戲哦,糨糊要按照劇本拍哦,乖乖聽話,回去坐好,不然拿不到片酬哦!”
糨糊看了看江夢嫻,嘴巴扁了扁,又坐了回去,小裙子髒兮兮的,還有一隻小鞋子不知道去了哪兒,長筒襪還破了個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