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救護車呼嘯而來,在居民樓前停下。身穿白大褂的醫生衝上樓,立即對陳伯伯施行搶救。老人緩過氣來,心臟恢復了跳動。
“幸虧你們沒有慌亂搬動病人,而是就地搶救,並採取了有效的急救措施,否則恐怕救不過來!”中年男醫生拍了拍陌桑的肩,讚賞地說,“小姐,你不但鎮定,而且勇敢!”
陳伯母感激涕零:“小秦,真是謝謝你!”
陌桑忽然發冷,她看著躺在單架上的陳伯,昏眩感瞬間襲來。那一刻,躺在那兒的不是陳伯,而是面無血色的奶奶。
那慘白的面容像一把刀,從記憶中緩緩劃過,直插進她的肌膚深處,血液汩汩流出來。
救護車帶走了陳伯,陌桑再也堅持不住,暈倒在了地上。
那是半年前的事了。從此以後,陳伯夫婦便和陌桑結成了忘年交,他們視她如己出,逢年過節總要邀請陌桑去家裡吃飯。
“既然你今天沒有約會,就跟我回家吧。你陳伯母準備了一桌子好菜!”
謝謝你,陪在我身邊
果然不幸被秦牧雲言中。
讀文科並非陌桑想象得那般輕鬆。她依然要和枯燥的數學公式打交道,而歷史、政治、地理又都是些死記硬背的科目。因為語文拔尖,她在班上勉強進入前20名,只能算中游水平。
文科班女孩子居多,男孩子成了“珍稀動物”,但在“陰盛陽衰”的大環境薰染下都有些娘娘腔。
物以稀為貴。全班綜合成績排名,前十名中只有一個男生,便被那些女生奉為“班草”。唉,就他那身材長相,若在理科班,只能算“青蛙”,真是“老虎不在家,猴子稱霸王”!
再說,進入高二以後,大家都被堆積如山的習題集和輪番轟炸的段考、抽考、統考、摸底考、模擬考壓得喘不過氣,哪有閒功夫琢磨男女私情?那時候正好流行一部電影,叫作《花季雨季》,講的是高中生的青春成長曆程,從無憂無慮的16歲花季走向敏感、多思的17歲雨季。
可惜,陌桑的花季雨季在應試教育的壓迫下,全是一片愁雲慘霧。
唯一和她接近的男生,只有顧楠。但陌桑一見到他,就苦著一張臉,神經高度緊張。因為顧楠受陌桑父親委託,作了她的義務家教,每天晚上幫她補習數學。
如果有可能,陌桑真想把顧楠的腦袋敲開來解剖一下。為什麼同樣都是人,顧楠參加全國奧數比賽獲得一等獎,而她卻連最簡單的解析幾何都做不出來?
“喂!”陌桑撐著自己的下巴,沮喪地說,“你媽媽懷孕的時候吃了什麼,把你生得這樣聰明,而我卻笨得像頭豬?”
不易察覺的,顧楠的眼中閃過一絲陰霾,又迅速恢復正常。
“誰說你笨?”他說,“你的作文不就寫得很好,初一時還獲得全校第一名!”
“那都是N年前的事了,虧你還記得!”陌桑一臉英雄不提當年勇的爽氣。
“當然記得。”他陷入沉思當中,語速放慢,“因為那次我也參加了作文比賽,卻只得了個第三名。”
“那是評卷的老師沒眼光。”她立刻說。
“你知道得第二名的是誰嗎?”
顧楠突然問她,眸光咄咄逼人。
“不知道。”陌桑搖頭。當時一心高興去了,根本就沒注意。
“葉塵薰。”顧楠淡淡地說,“其實我們都挺不服氣的,怎麼會輸給一個初一的小丫頭?”
“哦。”提到葉塵薰,陌桑心虛地低下頭。
“知道嗎?從小學到現在,無論參加考試還是學科競賽,我都是第一名,從來沒有輸過。那一年卻輸給了兩個人。一個是你,一個是葉塵薰。”
初二下學期,葉塵薰轉學而來,從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