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去,看看酒葫蘆已經裝滿,正要塞上蓋子。“還得多放點!少了沒力景”彷彿聽到耳朵邊有人說話,聲音雖低,字字清晰。
船老大吃了一驚,趕緊回頭一瞧,只見那髒老頭正和那客人在船頭指手劃腳地在講話。兩個夥計,蹲在船尾。
“疑心生暗鬼,我給那髒老頭纏昏了頭,哪裡有人說話?”船老闆暗笑道。
放了心,提著葫蘆出來。
令狐玉覺得好笑:這船老闆,那老頭在向他傳音入密,他竟不知道。連這也不懂,還敢吃翦徑劫道的飯!
“哈,這戲越來越有味了。”令狐玉想。
髒老頭一看船老大裝了酒出來,好比遇上了親人,早就一顛一顛地跑了過來,船老大把酒葫蘆拿給髒老頭,笑道:“你嚐嚐,這酒保管比你在岸上沽來的好多啦”
髒老頭接過酒葫蘆,嘻著嘴道:“你泡的藥酒,哪有不好的?不過,嗆不嗆喉嚨,要喝起來才知道呢”
他一邊說,一邊拔開蓋子,湊近酒葫蘆聞了又聞,不住地搖頭道:“你這酒,用什麼藥泡的,太刺鼻了些。”
船老大笑道:“這是上好高梁釀的,哪有什麼藥?高梁酒,自然有些刺鼻,不信,你喝一口試試就知道啦。”
那髒老頭雙手捧起酒葫蘆,正要去喝,忽地又停了下來,向船老大道:“我老人家喝了這酒,倒也無所謂。可是,可是,那個年輕人又怎麼辦呢?”
船老大猛的吃了一驚,他極力裝出鎮定,笑道:“你真嘮叨,你喜歡喝酒,才有酒癮,人家讀書相公,不會喝酒,那有怎麼辦?”髒老頭兩肩一縮,連連點頭,道:“對,對,我老頭子只要有酒喝,管他個屁,人家叫我老酒鬼,可真沒錯,我是有酒即是娘。”
說著,舉起酒葫蘆,對著口,咕嘯咕碌喝了幾大口,砸著嘴道:“果然好酒!味濃得緊。”
髒老頭舉起酒葫蘆,一陣猛喝,差不多快喝了半個葫蘆,回頭道:“哦!船老闆,這酒厲害得緊。嗨、嗨!不對!一喝下肚就有點頭暈,哎呀!這看這是怎麼回事?
你……你看,沙……沙灘動了,哎……喲!好酒,好……好大的勁,我老頭子要……倒了。”
髒老頭腿軟頭昏,在船頭倒了下來,酒葫蘆也摜在一邊。船老大笑道:“你還誇說酒量好,喝了這麼半葫蘆酒,就醉成這個樣子。”回頭對夥計道:“小六,你扶他到後艙去睡罷”
“這老頭可真會演戲!”令狐玉想。
船老大提著酒葫蘆,跟到後艙,用手摸了摸髒老頭額角,只道已經昏迷過去。
這才低聲向小六道:“這老東西實在可惡,方才險些把我急死了,要說他是內家子吧,先問問他,一問三不懂,全對不上來,要說他不懂罷!又似乎門門在行,我給他裝酒的時候,他聞了又聞,說我給他的是藥,不肯喝,我正急得不知要如何對付他才是,他卻又咕咕喝了下去。
我因為怕他有點鬼門道,才比平常多放了幾倍的藥進去,他喝上一口,也得醉個一晚,這半葫蘆酒喝了下去,就是給他解藥,也不見得醒回來,這老東西可真活該。”船老大滔滔不絕地剛把話說完。
“你藥放少了,恐怕沒有力量!”耳朵邊又有人在低聲說話。船老大在驀地一驚,連忙問小六道:“小六,可是你在我耳朵邊說話?”
小六望著船老大愕然道:“我正在聽你說話,哪有人在你耳朵邊講話?”
船老大望了望髒老頭,他還是方才那樣睡法,一動也不動。
不由低頭暗想:“難道碰到了狐仙不成?這真是白日見鬼。”
船老大不作一聲,跑過去看看髒老頭,又用手摸了摸他的鼻孔,對小六道:“天色還早,咱們且去吃了飯再說”兩個人走出艙去。令狐玉晚飯過後,看了一會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