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洩密。但因為那個任務的保密級別很高,所以內鬼必然在更高層,即使是馬副局長,也難以輕易撼動。馬局怕打草驚蛇,於是我們合演一齣戲,把任務失敗的原因推給我。讓敵人以為,我們並沒有發現內鬼的事情。所以我離職了。但那群人大概依舊不放心,沒多久,馬局就意外死亡了。”
姜一寧的講述,串起了任弋記憶裡的碎片。
“馬局雖然去世了,但調查還在秘密進行。前不久我們才發現,蕭子聰的製藥廠,正在秘密研製這種藥,我們要趕在藥品流入市場之前,端掉它。”
一想到姜一寧一直被冤枉“害死了全隊隊友”卻不能辯解,一想到連自己都曾懷疑過他,任弋就覺得心中十分苦澀。
“那……我能幫你做什麼?”任弋忍住心中的難過,問道。
“三件事情。第一,你回家住,記錄蕭子聰每日到家和離開的時間。但不要暴露自己。”
“好。”
“第二,蕭子聰很有可能會秘密測試這種藥品的功效,我希望你能留意銷金醉賣的酒水,如果發現換了品牌或供貨商,及時告訴我,你那邊拿資訊,會比我快。”
“那是什麼藥?”
“是……”姜一寧沉默了一會,“麻痺人神經的。化學的事情,我也不是很懂。”
“好,那第三件呢?”
“第三,你要答應我,”姜一寧看著他的眼睛,“在別人面前,不能暴露我們的關係。”
“好。”
姜一寧嚴肅地看著他,一字一句地,又問了一遍——“你能做到嗎?”
任弋明白,他其實想問的是——無論你在哪裡看到我,無論我多麼屈辱不堪,你能裝作與你無關嗎?
“你父親,我師父,還有我全隊的隊友,馬局,他們不能白白犧牲。那些違禁藥,不能進入市場禍害更多的人。”
任弋心如刀絞。他緊蹙著眉,鄭重地點了點頭,聲音裡帶著哽咽——“我答應你。”
為了安全,他們不再見面。
任弋每天會把蕭子聰的動態,用約定好的密語,發到姜一寧給的秘密郵箱。如果姜一寧開啟了,郵箱會自動發一個已讀回執,這就是他們唯一的交流。
他刻意不去算日子,不去關注銷金醉智慧系統中姜一寧的名字,雖然一想起來他就會很難過,但他知道,姜一寧不希望被同情。
終於,任弋在銷金醉的進貨表裡發現了新的酒水品類,他不動聲色,每種都留下了一點樣品。
上次見面他們穿的還是單衣,現在已經下雪了。
裹著外套的姜一寧顯得不那麼消瘦,他戴著帽子,鼻子凍得紅紅的。
他們約在步行街見面,這裡人多,不會引人注意。
正值週五傍晚,雖然天冷,但街上依舊熙熙攘攘,到處都是熱鬧的叫賣,嬉笑的情侶,還有不時飄出的各種飯香。
“這是最近進的酒水種類,我每種都標記了。”
“好。”
他們一遞一接,像朋友在贈送禮物。
“那……”
任弋知道他現在應該離開。但周圍的煙火氣,卻讓他好想沉溺其中。
姜一寧似乎看透了他的心思,“一起走走?”
兩人漫無目的地在步行街上溜達,每一扇門的營業員都熱情地招呼他們進去。
任弋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他從網上刷到的好笑事,什麼貓取暖時烤焦了毛,人做飯時鏟子斷在了鍋裡。姜一寧歪著頭聽著,配合地跟著他笑。
姜一寧也想說點什麼好玩的事,可思來想去,他生活中最美好的部分,好像只有任弋每天的加密郵件。每次閱讀,他都試著從那些冰涼的字元中,讀出那雙敲鍵盤的手,和那個太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