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還是想在任弋心中,留下最後一絲尊嚴。哪怕是口頭上說盡下流話,讓他厭惡,把他噁心走,總好過他親眼看到自己的墮落。
終究是事與願違。
“三弟這床品真是不錯,回床率肯定高吧。”
任弋剛推開辦公室的門,就聽到蕭子明的聲音。
他不動聲色地轉身關門,“二哥怎麼跑我辦公室了。”
蕭子明癱坐在沙發裡,翹著腿,一臉縱慾後的滿足和疲累,“巧了唄。我剛從包廂裡出來,就看到你拿著紅花油和三明治進去了。”
“我得反思反思我自己啊,拔吊無情,難怪我這床伴總是留不住。”
居然被蕭子明撞到,任弋心中不快,但臉上還是露出輕鬆的表情,“二哥風流倜儻,怎麼會缺床伴。舊的不去新的不來嘛。”
“不過你小子可以啊,”蕭子明湊過來,擠眉弄眼道,“紅花油都用上了,挺激烈啊。他活怎麼樣?”
任弋不想與他繼續這下流的談話,“吃早飯了嗎,要不一起出去吃點?”
“至於嘛,還轉移話題。不就是david嗎?”
任弋一驚,“你怎麼知道?”
蕭子明指指他的電腦,“你自己做的系統,都有記錄啊。”
任弋昨天走得匆忙,居然連辦公室的門都沒鎖,更不要說關電腦。好在不是什麼機密,被撞破也無大礙。
只是情事被戳破,任弋心裡厭惡。
“放心啦弟弟,”蕭子明看他默不作聲,一把摟住他肩,“我才不好這口,沒碰過。”
“不過我倒是聽說,這個人,有點意思。”
蕭子明的話粘膩膩地鑽進任弋的耳朵,任弋忍著噁心,若無其事地問,“怎麼說?”
“這人平時在床上悶悶的,但每隔一段時間,就突然開竅,特別帶勁。所以點他啊,得碰運氣,和刮彩票似的。你小子這次,是不是刮到獎了?”
打發走蕭子明,任弋猶豫半天,還是決定給前臺打個電話。
“任總,您這麼早就來上班啦?什麼事?”
還是上次接電話的服務生。
“額……就是,我想問問……咱們這的客人……會給……人……”,想到對面是個挺年輕的小姑娘,任弋就尷尬得不知道該怎麼說,“……吃藥嗎?”
“您是問,客人給小姐吃催情藥?”
“啊,是。”
自己居然比前臺小姑娘還扭捏,任弋覺得有點丟人。
“這個,只要是雙方你情我願,我們也不會干涉。如果是被迫的,是可以和保安說的。我們都會維護自己的員工。”
“哦……那最近發生過嗎?”
任弋聽到電話那邊翻書的聲音。
“任總,最近都沒有。”
“哦,謝謝。”
任弋剛要掛電話,就聽對面說,“其實這個情況很少。客人來玩都是為了開心,有什麼專案事先都會說好,誰也不想事後再惹麻煩。”
結束通話電話,任弋又看了一下電腦上的記錄。
姜一寧已經在半小時前離開了。
所以昨晚的事,只是“你情我願”的吃藥?
任弋心裡更加迷茫。
本以為已經看清了姜一寧,本以為可以單純地厭惡他,噁心他,看不起他。
但圍繞在他身上的謎團怎麼越來越多?
他規律性迸發的慾望,慘烈的性交方式,手腕上的陳年淤痕和繭,腳踝上拿不下來的腳環……
任弋很想跑到他面前一股腦問個清楚,但一想到昨晚被情慾吞噬的他,想到他們做的事情,任弋又覺得,很尷尬。
一場突如其來的嚴打暫停了銷金醉熱鬧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