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我其實一直都沒有看明白林書記啊。”蘇望感嘆了一句,隨即轉到正題上,“馬書記也是地委詹副書記提拔上來的。”
郭志敏愣了一下,隨即轉喜道:“蘇老弟,你的意思是馬書記和林書記都是地委詹書記提拔上來的?”看樣子他還不知道林桂清的背後是詹利和,不過也正常,林桂清一般人都看不透,怎麼會輕易把底牌露出去呢?
“蘇望,安副書記主持縣政府工作,那你的處境就不妙了。”郭志敏很快從喜悅中走了出來,為蘇望擔起憂來。
蘇望誠懇地道了一聲謝,剛才那幾位都忙著去回味那驚天的訊息,只有郭志敏真正記住了蘇望面臨的危局。
“安副書記不簡單,他主持縣政府工作,對我來說,的確是一道邁不過去的坎。”
“蘇望,要不你調到縣委這邊來吧。”郭志敏斟酌道,現在縣委這邊詹系佔優勢,而詹利和對蘇望也比較欣賞,調過去不僅不用那麼難受,說不定還有新的機會。
“恐怕沒那麼容易。”蘇望苦笑道,他跟安孝誠的關係可以說是非常惡劣,跳票案抹了他的面子,四。一三大案讓安孝誠損兵折將,差點自己都被牽連進去。或許當時沒有想明白,但是像他那麼精明的人,事後冷靜一想,肯定會知道這案子有蘇望的手尾在裡面。結了這麼深的仇,安孝誠能放過蘇望嗎?馬子明、林桂清會為了蘇望去和安孝誠硬拼嗎?答案是很明顯,詹利和再欣賞蘇望,那也只是口頭上說了那麼一句,你知道他現在是否還記得蘇望這個名字?再說了,欣賞和重用還有很大一段距離。既然如此,馬子明和林桂清跟蘇望沒有絲毫的瓜葛和往來,怎麼會為了力保蘇望而得罪安孝誠呢?
“蘇望,你女朋友不是龍部長的女兒嗎?”郭志敏接著問道。
蘇望默然了一會答道:“已經分手了。”
郭志敏不再言語了,怕了拍蘇望的肩膀便離開了。
“老張,我們倆的處境不妙了啊。”蘇望轉過頭來對一直不出聲的張宙心道,“我們成了一對難兄難弟。”
張宙心笑了笑道:“更艱難的情況我都遇到過,沒什麼。”
“我原本以為跟著徐專員的安孝誠這次爬不上去,畢竟徐專員明年就要退休了,加上以前一直被任書記壓著,估計也爭不了太多東西。誰知道人家在省裡也有根腳啊,而且還是組織部的。”
蔡浩跟蘇望打電話時除了說明義陵縣調整的情況,還點了兩句很重要的話,一是詹書記這次獲益最豐,蘇望便推論出馬子明是詹利和的人,否則林桂清只是調整了分工,算什麼獲益最豐?二是安孝誠有省組織部的領導打招呼,這說明人家身上是雙保險,徐專員是明面上的,暗地的,而且最靠得住的在省組織部。真不想不到蔡浩居然有如此神通,能夠探得這般清楚。
“能到這個位置上的,沒有一個是省油的燈。”張宙心也笑著道。
“嘀嘀,”蘇望的傳呼機又響了,“我老師有事呼我,可能是曲教授的事有著落了。”他一邊說著一邊向外面跑去。張宙心深邃的目光盯著蘇望的背影,隨即露出笑容來。
過了一會,蘇望跑了進來,一邊招呼著張宙心往病房,一邊急促地說道:“曲教授明天會趕過來,先看看賈縣長的情況,再確定治療和手術方案。”
到了病房門口,蘇望把好訊息跟程大姐一說,她當即站了起來,拉著蘇望的手就在那裡直流眼淚。
第二天下午,蘇望叫楊志軍找了部車,一起去火車站接了曲教授,然後直接拉到縣人民醫院。
曲教授把所有的X光片和病歷記錄都看了一遍,然後親自給賈國強做了一個全面檢查,最後肯定道:“病人的情況允許轉院,不過最好是坐火車,畢竟義陵到潭州的公路太崎嶇不平了,一路顛簸對病人非常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