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黃牙。
“嶽...丈?”楚蕭聽聞,神情多少有些怪,這名諱,一聽便有一種做女婿的覺悟。
“不愧書院弟子,年輕有為。”瘦老頭兒是不吝誇讚的,並非奉承,是真真的驚歎。
如他,一副老骨頭,年過半百了,才只先天九重,瞅瞅書院來的俊才,少說也有歸元第七境了。
提及書院,他又不免悵然。
修煉的聖地,誰不想去。
昔年,他也想魚躍龍門來著,卻是底蘊不濟,連考核的門檻的都夠不到。
這輩子,已無可能。
命該如此。
“請。”
兩人一前一後入了府邸。
府中,琅琊老城主已在等待,也是個老人,拄著一個柺杖,腰背佝僂,白髮蒼蒼。
這點,楊穹倒是沒說瞎話,老城主的確已至遲暮,連他自個都說了,沒幾日好活了。
新舊城主交替,倒也沒啥隆重的儀式,老者交付了城主印令,便顫巍巍的走了,老了老了,是該歇歇了。
歇,楚蕭也歇了,岳丈倒也懂事,未有叨擾,早已備好的文卷,只待明日再來交,也不知小城主脾性可好。
天色漸晚。
府中頗冷清。
楚蕭閒來無事,便請出了紅棺女傀。
他沒有給人化妝的臭毛病,但稍微拾掇一番,還是可以的,無非就是一件黑袍和一塊臉譜面具。
女傀儡渾身上下,都被捂的嚴嚴實實,連雙目都蒙上了,省的日後喊她出來幹仗時,被人認出來。
嗡!
其後,便是神機弩了,從秦關搬回來的,落地轟的一聲響。
他多上進哪!蹲在上面,一看便是大半夜,唏噓聲頻頻不絕。
能工巧匠。
也不知哪個人才,造了這等武器,構造屬實複雜,僅零件便有幾千之多。
難怪民間沒有,沒圖紙,誰能造出這玩意兒?能造出的,都被皇族收編了。
“垃圾。”小猴瞥了一眼,根本看不上,有空搗鼓這東西,還不如多學幾個秘法。
“你懂個毛。”焚天劍魂卻看的有滋有味,越看...越覺渾身疼。
他是懂行的,確切說,他是吃過神機弩的虧。
玄修?玄修也有力盡時,懂什麼叫火力覆蓋嗎?若數量足夠,頃刻間便能夷平一座山。
“附魔嗎?”楚蕭還擱那研究,看的是弩車和弩箭上刻畫的秘紋,絕非裝飾,定有增幅。
“試試。”
天色臨近黎明,楚蕭化出了一道分身,立在了弩車一側。
而他,則去了百米外,待神機弩瞄準他,便撐開護體玄氣。
開!
隨分身一聲暴喝,弩車嗡的一顫,其上的戰弩,如驚芒一般射出,擦的空氣火光四射。
楚蕭心驚,弩箭速如閃電,眨眼便至他身前,有一股霸烈之威,迎面襲來,明明只是一根弩箭,卻總覺一尊玄修在出手攻伐。
果然,他之護體玄氣,如白紙一般,被瞬間破開,只得伸手攥住戰弩,根本頂不住,被撞的一路後退,稍有鬆懈,便會被一擊洞穿。
還未完。
未及他站穩,戰弩便炸了。
對,就是炸了,炸出了一片飛針與符咒,飛針有毒,當場把他插成了刺蝟。
而符咒,則一道接一道的爆裂,成百上千的劍氣,咔咔便是一頓胡劈亂砍。
噗!
咔嚓!
挨刀了,他整個人都橫翻了出去,身上血壑,一道道的縱橫交錯,儼然已成一個血人。
而戰弩之餘威,則成一片氣勁,撞的涼亭崩壞,震的房屋坍塌,瞬間蕩平了半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