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些憐惜。
“小叔叔!”昏黃的光暈下陳海若拉著白念華的胳膊懇求道:“你就幫我勸勸太爺爺,讓帥帥回來吧!”
白念華無奈的將她拉到椅子上坐下。“若若,我一直以為你懂得的,這件事不是我說了算的。爺爺雖放了權,但大家族裡有一些事情並不像表面上那麼簡單。我現在還不能違背爺爺的意思。”
他看著陳海若,眼眸流轉,似有無限的光彩凝聚其中,又似無限的憂思纏繞。終幽幽的說道:“若若,你是怕陳帥也被爺爺教育成……”
他頓了頓自嘲的說道:“變態!”陳海若神經一震,端著的咖啡也撒落了一些出來。她將身子前傾,拉住白念華的手說道:“小叔叔,你聽我說,還不晚的!”
“若若!”白念華將手從她手中抽出。摸了摸她的頭髮,微笑道:“我保證不會對讓陳帥也走上我這條路的。”
白念華說著,端了咖啡起身走到窗邊,斜靠在窗欞上輕笑:“若若……”,陳海若抬頭看去,今晚正是滿月,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欞照在白念華的臉上,他的眼簾抬起,朦朧中帶著致命的美感。陳海若覺得認識那麼久他從沒有像今日這般安詳過。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
B市的春,今歲卻是遲了,朝來暮去的積雪未曾褪盡,纏綿於簷間道畔,淺淺淡淡的染著幾分蒼然的晶瑩。三三兩兩的孩童嬉鬧著跑過。帶著悠然的清風,那笑聲鑽入誰的耳中,點燃誰未盡的美夢。那潔淨的窗後又躲著哪雙孩童的純真的眼眸。
“少傑,你今年十八歲了!”郝望霖從檔案裡抬頭看著自己一手教大的侄子,他揉了揉眉心,原來轉眼間已經長這麼大了。
“是!”郝少傑恭謹的答道。依舊是標準的軍姿,平板的面孔。郝望霖看著這樣的他,幾不可聞的嘆了口氣。
他起身走到郝少傑面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少傑,轉眼間我老了,你也大了。我們郝家是從你爺爺那輩靠槍桿子起家的。所以你作為繼承人也沒有別的路可走的。”說完回到書桌旁拿起一個檔案交到郝少傑手上,目光剎時變回軍人的堅毅。彷彿剛露出的疲態只是錯覺。
郝望霖嚴肅的說道:“第九軍區第一司令部三一八團六連一排排長郝少傑聽令!”“是!”郝少傑行了一個標準的軍禮,“軍人的職責是什麼?”“保家衛國!”“郝家子孫的責任是什麼?”“守護家族的榮耀!”
郝望霖的眼中劃過一絲欣賞。“稍息!”等到郝少傑放鬆下來。他從又坐回木椅上。將注意力放回到桌上的檔案上。用幾不可聞的聲音說道:“去吧!去拿回你想要的,以後就是你的天空了。”
郝少傑又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步履從容的離開了房間。他的面色仍是冷冷的,只是關門的手有了微不可查的抖動。
南下的火車上,一車的新兵熙熙攘攘的擠坐在一起。只有郝少傑的身邊無人問津。他一個人佔據一排躺椅,頭向著窗外。半小時內一動不動,冷的像是一座完美的雕塑。
“你若是回來,要記得長帥一點,再這麼瘦,我不會認你的。”漂亮的女孩撅著嘴捏著男孩的瘦弱的胳膊一臉嫌棄道。“你走以後,我不會想你的,你也不可以太想我。”她說著眼角劃過淚滴,又被快速的擦掉了。
女孩看著男孩倔強的說道:“小石頭,你答應我要好好地,一定要幸福的。”見男孩點頭,小小的臉上綻放了欣喜的笑容。那一刻男孩在心裡清楚的聽到花開的聲音。卻什麼也沒有說,只是靠近女孩像往常一樣背起她,行走在磕磕盼盼的鄉間小路上。
背過身的一瞬間眼淚卻像斷線的珍珠,一滴一滴灑落在走過的道路上。他不敢開口,只是在心裡一遍一遍的重複“若若,一定要等著我!”
火車慢慢的靠站了,只聽列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