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是他的魂,所以他儘管樣貌變了,她還是能認得他。但是他記住的是她的貌,所以,他一定是認錯人了……
如果不是那個跟她長得相像的名叫盈袖的女子橫刀殺出,如今伴在謝東籬身邊的人,就是她了。
雲箏握緊了拳頭,感受到蠱王又在吸食她的心頭血,忙閉了閉眼,深吸一口氣,將胸口的噁心和不適壓了下去。
跟這位凡春運姑娘一樣,她對盈袖,也是不共戴天的仇人。
而且盈袖確確實實殺過她一次。
她那一次真是險些陰溝裡翻船,養了五百年的蠱,差一點就煙消雲散了。
而當凡春運決意要對付盈袖,雲箏恨不得舉雙手雙腳贊成。
這兩人覬覦著同一個男人,當然對那男人身邊的女人,也是志同道合的痛恨。
“原來是這樣。那……皇太孫殿下知不知道這件事?”雲箏眼神閃爍著問道,待看見凡春運疑惑的眼神,雲箏又補充道:“如今皇后娘娘已經薨逝了,這件事如果只有督主知曉,那也跟東元國的人無關啊?如何能讓……這金燕子被抓起來繩之以法呢?是吧?”
凡春運輕笑出聲,拿手指點點雲箏的額頭,“你啊,也是個促狹的。”說著整了整自己身上的狼皮褥子,“放心,東元國自然有人知道。”
“誰?”
“就是你剛才說的皇太孫殿下啊。”凡春運眼裡閃過一絲精光,“就算他敢裝不知道,我也會讓他知道。”
皇太孫元應佳最近的日子不太好過,而且他深居簡出,一副不理世事的樣子,想抓他的把柄好像也抓不到。
“那就太好了!”雲箏欣喜說道,殷勤地給凡春運端了血燕雪蛤羹過來,服侍她吃,一邊道:“您怎麼想著讓奴婢去做這件事呢?其實女飛賊而已,用不著奴婢出面吧?”
凡春運斜眼瞅著她,笑道:“要聽真話?”
“姑娘就算騙奴婢,奴婢也當真話聽。”雲箏的馬屁拍得恰到好處。
凡春運十分受用,再加上這件事如果成了,她就可以讓盈袖生不如死,所以心情極好,將自己的心思略微透露了一些,“說實話吧,當初我第一次見到你的長相,就在盤算這件事了。後來知道你身懷絕技,是錦衣衛中人,早就打算讓你去做女飛賊。”好栽贓嫁禍。
甚至連“金燕子”這個名字,都極合她的心意,就像是她自己想出來的一樣。
那一次從夏凡那裡聽到女飛賊金燕子的事,凡春運幾乎失聲叫了起來。好在夏凡沒有想到別處,而且那件事她不過是想想而已,並沒有任何動手的跡象。所以夏凡也沒有想到別處。
“……姑娘,雖然奴婢跟那護國公主生得像,但我們並不是一個人,姑娘不要因為討厭護國公主,就跟奴婢生分了……”雲箏忙將自己和盈袖區別開來。
畢竟頂著一張跟盈袖有些相像的臉成天在凡春運面前晃,捫心自問,如果自己是凡春運。也是受不了的。
不過凡春運倒是似笑非笑掃了她一眼,道:“其實,你跟我姐姐生得不是很像。只是乍一看輪廓差不多,細看差別還是很大的。”
“啊?”雲箏有些不服氣,“奴婢就是沒有護國公主的華冠貴婦,當然不像了。”
“不是。你啊。生得沒有我姐姐好看。”凡春運笑嘻嘻說道,眼看雲箏臉上的笑容繃不住了,凡春運才欠身拉起雲箏的手,“雲箏姐姐,你讓我說實話的,不會連這點實話都聽不進去吧?”
“當然不是。”雲箏強扯了扯嘴角。
一個女子被人說不如另一個跟她生得相像的女子好看,這是什麼心情?
雲箏只想撕裂凡春運的嘴,但是她暫時不能這麼做。只好垂下眼眸,又道:“您都說我們不像了。那我去江南搞風搞雨,別人會信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