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皎皎退出自己微博評論區,看了眼吃瓜群眾的反應。翻來翻去,一樣祝福居多。
但很奇怪,她似乎並沒有因此激動不已。
林凌看她情緒沒什麼變化,還以為是看到了什麼,“怎麼了?”
越皎皎把手機還給乾媽,挽著她的胳膊說:“我發現我好像不在意了,雖然有點兒後知後覺,可是好像我真的越過了那道曾經以為堅不可摧的牆。”
林凌側頭看著身邊鮮鮮亮亮的女孩兒,調侃道:“是因為可以明目張膽借勢了嗎?”
越皎皎罕見得沒有逗趣,也沒有反駁,很認真地闡述自己的想法:“不是,就是感覺自己有了不在意流言蜚語的底氣,不是對抗,是不在意。”
“挺好的,趙明澈還是有些能量的,要我說你早就應該有這樣的底氣了~”認識了這麼久,林凌早知道越皎皎前些年的經歷,所以很理解她為什麼會有些烏龜屬性,有點兒風吹草動就縮回殼裡了,心疼,但是也只能鼓勵,畢竟有些坎兒得要自己過。
越皎皎卻搖頭:“和他關係不大,是家人和朋友,是月芽兒,是你們的愛,給了我的底氣。”
她低頭看著踩在沙灘上的腳,微陷於沙,海水一遍遍沖刷著腳上的細沙,不知疲倦。看了一會兒,她忽然鬆開林凌的胳膊,轉身看向大海,遠處海天一線,無邊無際。
這世界是那麼廣闊,負重怎麼能走得遠?
她要扔掉那些包袱,輕裝上陣!
她抬起腳,殘留在腳上的沙被一滴滴的水帶下來,腳變得乾乾淨淨,白得發光。
“我小時候在農村,奶奶對我是很好很好的,但是難免也會聽到一些閒話,說我爸媽沒帶我是因為他們想給我生個弟弟,所以我小時候就很怕爸爸媽媽不要我,很渴望得到他們的認可,成為他們的驕傲。
上學之後我爸媽把我接回去了,可惜,我好像那時候已經有些討好型人格了。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我就長得挺高的了,因為這張臉,吃過不少虧。初中的時候我爸本來是給我轉舞蹈學院附中來著,上了半個學期,我又轉回來了。”
“為什麼?”
“還是因為這張臉……老師都對我挺好的,她說我表情管理好,肢體表現力也好,每次排舞就想把我放在c位。乾媽,你一定聽過那句話吧,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風波。能進附中的,舞蹈基礎都不會差,長得也都是好看的,所以就被有些同學針對了……”
林凌眼裡的心疼都要溢位來了,她說的是有些,不是某個……
她太理解了,有些人,天生就是主角,哪怕藏在角落也能一眼看出來。
但是她沒說話,她知道這孩子只是想要傾訴,這裡面有親情,有友情,只有她這個亦親亦友、半內不外的人,最適合聽。
“那是我第一次和我爸媽對抗,我和她們大吵一架,哭訴著童年時的委屈,哭訴著死也不會再去附中上學,我還說他們獨裁,根本不懂我喜歡什麼就強迫我學舞蹈。
我爸很受傷,他覺得自己的苦心沒有被理解。其實我是喜歡跳舞的,後來我也知道他把我送到附中,只是想讓我輕鬆一些罷了,畢竟單純透過藝考進舞蹈學院比邊學文化課邊練舞輕鬆很多,但那個時候我還小,不懂什麼叫父母之愛子則為之計深遠。
初一下學期我爸又想辦法把我轉回我們小學直升的初中了。我們學校是二中,高中升學率一直被實驗中學壓一頭,被稱為萬年老二,但是老師都很負責任,我在那裡渡過了學生時期最舒心的三年,擁有了一個好朋友。後來考了江北一中,壓力很大,但還好那時候有好朋友一直陪著我,我才能熬過去,順利考入舞蹈學院。只是很可惜,我把她弄丟了……”
“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控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