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並不擅此道，喝了小半杯了，只能點點頭，乾巴巴地說了兩個字：“好喝。”
她有些羞愧，覺得自己玷汙了這好茶。
但他並不介意她會不會品茶，只聽到“好喝”兩個字便笑了。
天越來越暗，院子裡還沒有亮起燈，暗沉沉的，但她還是被他燦爛的笑晃花了眼，晃亮了心。
他說：“喜歡的話可以天天泡給你喝。”
她點點頭，說：“好。”
這叫什麼呢？
美酒千杯難相知，清茶一盞也醉人？
也許，是吧。
她似乎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答應了什麼，只是像被蠱惑了一般點了頭。但於他而言，這場曠日持久的暗戀到今日算是有了突破性的進展。
老朋友來了，自然要做點兒好吃的。
廚房裡，白宇川掂勺炒菜，一旁的小灶上嘟嘟燉著肉，肉香四溢，越皎皎坐在灶前添柴，若有所思。
白宇川忽然問了一句：“想好了？”
“啊？”越皎皎抬起頭看著白宇川。
“我問你是不是想好了？”白宇川嘆了口氣，重複道。
“什麼？明天做什麼菜嗎？”越皎皎一臉懵逼。
白宇川很無奈，好像遇到越皎皎之後他的耐性都多了三分：“我說的是你跟明澈。”
越皎皎沒有說話，低下頭，看著灶間的火出神，明晃晃的火映得她的臉緋紅，可是眼裡盡是遲疑和迷茫。
“老師，”趙明澈到底捨不得讓她窘迫，從門外走進來，站在越皎皎旁邊，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又道：“是我想好了，她還沒想好。”
白宇川恨鐵不成鋼：“多大點事兒，磨磨唧唧，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說不喜歡，有什麼好為難的？”
趙明澈搖搖頭：“老師，我是喜歡皎皎，而且也相信她對我不是全無感覺，但皎皎也喜歡舞臺，我不能因為我喜歡她就折斷她的翅膀把她困在我身邊。”
白宇川點了點他：“你就是死腦筋，大鵬一日同風起，扶搖直上九萬里！大鵬都可以借風力上九天雲外，她為什麼不能借你的力站上更高的舞臺？”
越皎皎頭低得更低了，她根本都不知道要怎麼應對這樣的場面，她承認自己動心了，但她並不想就這樣在一起，她還是很怕自己揹著“潛規則上位”這個名頭就再也甩不掉了，怕所有人都將她的成就歸功於趙明澈，而非她自己的努力。
可是，如果不明確表態，這樣吊著趙明澈，豈不是成了自己最討厭的那種人？
她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