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拳行禮:“陸少卿。”
陸通一直如盯嫌犯一般盯著鷓鴣,神色晦暗不明。
姜易安笑道:“哈哈哈,沒事就好,你摘些葉子來,嫩一些的,多摘些,翠衣做槐葉冷淘吃。”
“是。”鷓鴣應聲,又飛上樹去,身影晃動,樹也跟著晃動,嫩綠色的枝條從樹上洋洋灑灑落下。
翠衣拿了一個筐子,裝了半筐。
這番動靜,引來了嬤嬤與三娘,她倆看到陸通,都上前來打招呼。
“阿通啊,你可好些日子沒來了,坐坐。”三娘打著扇子,招呼著陸通,坐到他與姜易安中間的位置上。
陸通回道:“近日署衙出了些事,走不開,讓三娘與嬤嬤惦記了。”
嬤嬤笑笑,道:“你又瘦了,忙也得好好吃飯,你們聊著,我去給翠衣打個下手。”
“多謝嬤嬤。”
嬤嬤擺了擺手,與翠衣一起去了庖廚忙乎。
三娘看陸通這副滄桑模樣,有幾分心疼。這陸通也算是她看著長大的,也看得明白他對姜易安的那一份心,原本是想等易安過了及笄,問問易安的意思,也問問川柏的意思,誰曾想這突然就冒出來一個瀾王爺。這人還是姜易安自己挑的,她又做不得棒打鴛鴦之事,哎
,!
“來,通兒,先吃些果子,嬤嬤說的對,你可得好好吃飯,身子可是你自己的,壞人哪有抓得完的。”三娘暗自嘆了口氣,打起精神,熱情將吃食往陸通面前推,見他一直盯著牆角發愣,隨之望過去,心裡頓了頓。
她尷尬笑笑道:“想必你也聽說了,今日瀾王爺來過大禮了,這箱籠太多了,暫時沒地方放,只好先放在此處,你姜叔租了個屋子,明日再把這些箱籠抬過去。”
陸通也跟著尷尬一笑,點點頭,又聽那姜易安小聲埋怨道:“哼,也不知道抬這麼多來做甚?回頭還得抬過去。”
三娘猛地拍了拍姜易安的臂膀,說道:“你可別不知好歹,這還不是給你面子。你要知道,上京城內,能有幾個妾室能有你這般風光。”想起她竟然嫁為瀾王當側室,又氣不打一處來,她狠狠瞪了姜易安一眼,自顧自說道:“尋個好人家當正室多好,非要當個側室,哎也不知道那瀾王給你下了什麼迷魂藥”
“我!”姜易安氣鼓鼓的,欲辯駁,又不能說,只得嘆了口氣半趴到石桌上,萎靡不振。
陸通立即安撫道:“三娘放心,瀾王品行端正,是,是個值得託付之人。”說罷,他嘴角牽起一抹笑,手裡的拳頭又緊了緊。
“來啦,來啦。”翠衣一聲叫喚,眾人的目光齊齊望過去,她與嬤嬤兩人各端著一個托盤笑意盈盈的走過來。
“槐葉冷淘、胡餅、醋芹,這是烏梅飲,剛從小姐房裡的冰鑑裡拿出來的,還涼著,陸少爺,您快些喝罷。”翠衣與嬤嬤一邊介紹菜,一邊催促陸通吃。
陸通好奇問道:“冰鑑?”
“是,前兩日王爺命人送來的,這每日還有冰塊送來,趕上那宮裡的娘娘了。”三娘淡淡說道,想起側室兩字,又瞪了姜易安一眼。
“嘿嘿嘿,那冰鑑著實是個好東西。怪不得阿兄每年一入夏都要提一次”姜易安跟著說道。
“好了,好了,回頭你阿兄回來,你萬不可說此事。他先前就說要在你房間擺個冰鑑,被我好不容易攔下的,這要是知道了,他定問我這次為何不攔,這王爺送來的東西,我敢攔麼?哎,你們兄妹一個一個都是來氣我的。不說了,不說了,阿通,你快吃,快吃。”三娘想起自家兒子那張冷臉,心又沉了下來。
姜易安端起一碗槐葉冷淘,夾了些醋芹放在上頭,又拿著一碗烏梅飲走到槐樹下,朝著樹上喚道:“鷓鴣!鷓鴣!”
鷓鴣摸了摸肚子,一躍而下,雙手抱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