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街道兩邊,駐足停望,對著安家為何突然弄出如此大的手筆,議論紛紛。
有的來遲了沒有位置,就爬上街道兩旁的百年梧桐樹,坐在粗粗的枝椏上,或者爬上別人家的牆頭,由高處俯視。待他們看清安家帶來的車隊,以及車隊上數不清的上等好禮,全都恨不得撲到馬車和牛車上。一人隨便搶一件東西,都能夠一家子吃喝好幾年了。
可惜那些人空有賊心無賊膽,再眼紅的人,瞧一眼安家全副武裝的護衛,和那些護衛手上閃著寒光的武器,再火熱貪婪的心,都得冷卻下來。
安大老爺四個在馬車上整整衣裝,又讓小廝替他們修修鬢角,才面帶微笑地下車,一齊叩響了岑家的大門。
敲門的時候,安大老爺四人突然有些難言的緊張,下手就重了些,直把門叩得震天響。
守門的老頭和小廝聽到外面鬧哄哄的,又聽有人敲門,便從側門擠出腦袋,往外一瞧:好傢伙!門外全是人!再把頭往外伸一些,一看,更嚇人,整條街都被人站滿了。‘
那老頭和小廝何時見過這種場面,腿一下就軟了,還是雙手死死抓著門叉,才沒坐倒下去。
頭花白的老頭兒。哆哆嗦嗦地把腦袋往裡撤了撤,只露出一雙眼睛。而那個年輕的小廝,早就整個躥到門後躲了起來。只聽那老頭對笑得一臉僵硬的安大老爺四人道:“不知幾位老爺來此,有何貴幹?”
安四老爺挺了挺胸膛。聲音如洪道:“我們是安副總督的家人,特地攜禮來訪。你進去通傳一聲。”
“喔?哦!”老頭兒迷迷瞪瞪地踩著飄忽的腳步,跑進去傳話了。
那名年輕的小廝聽說是安三少的家人,鼓起膽子將側門開啟,“幾位老爺。要不先讓外面的那些馬車、牛車駛進來?別擋了人家的道兒。”
“不急。”安大老爺悠悠道:“等主人家出來再說。”他轉頭吩咐身後的常隨,“去給老爺端盞茶來。”他一緊張就口渴,不喝些茶水,心裡七上八下的,安穩不下來。
“也給我弄一杯!”季先生、安三老爺和安四老爺也道。
一會兒要和岑家人打交道,需要動嘴皮子,先喝點兒茶墊墊底。‘
彼時,岑二孃、岑言、岑二爺和安三少將將從安顏私塾歸來,他們剛去私塾換了招牌,比安大老爺等人早半個時辰回來。正聚在正院岑二爺的書房說話。
昨日岑家已正式接手安顏私塾,岑二孃嫌私塾的名頭不夠大氣,讓人重做了一塊牌匾,由岑二爺親自題了“安顏書院”四個大字,又在牌匾的右下角刻了一個黑金色的岑字,換了從前的招牌。
岑二孃比楊院長想得長遠,她覺得以她和岑二爺的本事,用不了幾年,肯定能把安顏書院經營得名傳大景。到時再聽別人說安顏私塾,就擱耳了。
私塾私塾。終究比不得“書院”大氣端嚴。外面的人聽了,對安顏的第一印象就不好,如此,不利於將來安顏接收出身高貴的學子。
岑二孃不同於楊院長。只把目光放在安坪鎮內,且不怎麼收束脩,專收那些窮苦人家的孩子,免費倒貼他們,這不利於書院的長久經營。她想助岑二爺辦一個聞名天下的大書院,為大景培養更多秀才、舉人。她的目標。就是把岑二爺培養成一代大儒。
而要達成這個目標,先就得給書院重新定位。岑二孃打算將書院分成兩個部分,一部分專收寒門學子,另一部分則只收出身高貴、家裡有錢的子弟。多向這些學子加收費用,用以彌補貧民學院的入不敷出。
岑二孃之所以想把岑二爺培養成大儒,是因為她現岑二爺真心喜歡教書,在傳道授業上很有一套自己的手段。就是再愚鈍的學子,到了他這兒,也能被敲開一兩個竅,學到更多的知識。
加上岑二爺本身知識豐富,不論是學識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