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玉橋虛羅的名頭,閉目養神道:“那一方支援那一方,我不感興趣,玉橋,我只想知道有誰?”
“雷沁是死了,但是你別忘了還有‘逝者如絲’。”
“群龍無首,‘逝者如絲’不可能滯留,除非有光殿願意賠了夫人再折兵。”
“好,就算剔除有光殿……”
李無憂再次插言道:“當然剔除有光殿。”
“李無憂!剩下也不是易予之輩。”回玉橋怒道:“公主嶺遊寇賈輕刀,千秋幫的新任幫主婁聽豔,白骨教教主令當遲,此三個人亦出現在西北。四大世家麼,方家的方獵無被唐棠重創,暫不把他算上,可是還有鄭家的鄭潭心。這些人,我不能保證他們都有插手的想法,但是隻要來了一兩個就很麻煩。而我們不可能掌握所有的情況,大羅教的外援必然不止這些。”
李無憂緩緩的睜開眼睛,思索道:“賈輕刀?哼。婁聽豔?誰呀?令當遲?哦,這老不死的,倒不可小覷了。鄭家的小丫頭沒怎麼聽說,但應與出身袁世家的緣盡緣錯脫不了干係,四大世家的手伸得有點長了。玉橋,你的心思,我知道,但是你一和我吵,就不冷靜了,不過我卻喜歡這時候編造理由的你。平常的你太完美,太無暇了,人不能沒有缺點,人生有時候需要衝動一點,切莫太過實際,否則那有樂趣。如果大羅教真要動手,我接下宮無上,剩下的全交給你了,如何?哈哈哈。”
回玉橋看著開懷大笑的李無憂,神色複雜,一點也笑不出來。他喃喃道:“全給我?想殺了我,請直說好嗎?”
李無憂站起身,舒服的伸展雙臂,仰頭望著藍天白雲,愜意的道:“玉橋,一個秋水小築而已,就算它是一處龍潭虎穴又怎樣,這天下尚有我們兩人不能去的地方嗎?”
回玉橋木然道:“你瘋了。”
李無憂笑看回玉橋的眼睛,道:“我一貫如此,而你陪我瘋的次數,還少嗎?”
“跟宮無上攤牌?你是認真的?”回玉橋對視著李無憂。李無憂的眼眸純淨如一個赤誠稚子。對美好的嚮往,對未知的好奇,對恐懼的無畏,對信念的執著,這些閃爍的情緒都在他的瞳仁裡像海棠花一般舒然綻放著,而這個男人的經歷也像閃耀的夏花,華麗的無懈可擊,然而憂愁如浮動的陰影悄然遮上回玉橋的面容,青年道:“這次會很不一樣的,你為什麼不肯等呢?”
“等待無用。有些人無法等,等不來。他們只是不確定的因素,事情發展,峰迴路轉,這些不確定的因素才會入局。尤其是那個唐家的女人,哼,你和她談過,應該清楚這個女人高傲到了什麼地步。我讓你找她,沒有尋她聯手的意思,我的目的僅有一個,那就是讓她明白她的男人此時身在何處。礙著我與金一般的交情,金月遊不會直接插手,不過我不得不防他一手。這個男人心裡想著些什麼,我也猜不透。”李無憂沉吟著,隨之撿起了另一個話題,斂去了暖風拂面的笑容,道:“至於那個女子,你另找地方安排,善待可以,但不要把她弄進門裡。”
“因為血統?”回玉橋早有所料的問道。
李無憂道:“那個女人身上帶著蠻夷的血統是不爭的事實,規矩早就定下,無雙門沒有打破規矩的先例。”
“時代在變化,連天啟教都能在西北撒下種子,我們又何必拘泥於純淨的血統,異族之間的通婚,北漠人可是看得非常淡薄。除了貿易,北漠人已經開始接觸學習中原的文化。無憂門主,這是一個相當危險的訊號。”
“我的固執不可更改。”
李無憂的回答很簡單,回玉橋聞言,不再做說服的努力,他微微俯身,表達了贊同。
中原王朝與北漠人在西北的拉鋸戰持續了漫長的年歲,江湖層面的參與是這種級次戰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在這個存在不可思議武力的時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