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他剛才那會兒腦子正在盤算著去打餐廳還是醫院打工比較好,而讓他把思維快速轉回凱說的那個名詞上實在有點困難。
凱見他沒反應,連忙地解釋道,“有人肯投資我的劇本了!可是導演臨時出了點事情……總之我得負責在一個星期內敲定男主角,雖然現在我不能給你很多的錢,但是如果電影賣錢,我一定再補給你!”
米歇爾即使怎麼努力也抑制不住胸中那種心臟狂跳的感覺,讓他覺得它幾乎要跳到桌上,而自己會心力衰竭死掉!
機會竟然以這樣一種姿態全然出現在他面前,以他幾乎全然絕望的時候,它像太陽一樣降落在眼前貌不驚人的女人身上!
“我演。”他說。
凱的臉龐亮了起來,大大鬆了一口氣,“太好了,你看,我可找不到比你更合適的人選了……雖然你沒演過電影,不過這種事一點都不難!”她說。米歇爾沒有表示自己其實曾經演過,有些東西早已被深深埋葬,過去的就不要再回頭。
“有些事我得在之前告訴你,米歇爾,我們沒有錢,”凱說,她已經理所當然地開始用“我們”了,“所以我們得先把預告片拍好,拿去電影交易會上籌足剩下的資金!你看,就我們現在的這些錢甚至還不夠多拍一些火爆性的大場面,只能加重對話場景。而要想用這些吸引投資,我們只能找一個能讓所有人眼前一亮的男主角——”
——顯然,這就是她到處物色帥哥的理由。而米歇爾對“花瓶”的角色全不介意,必竟他現在一點也沒有介意的資本,他下個月的房租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是部什麼片子?”米歇爾問。大部分劇組很貧窮的劇組,而作為一個窮人,像凱這般精力十足和微笑是他唯一能做的事了。
“是一部槍戰片,警匪片,你演的是一個警察……”凱激動地說,身體前傾,“孤身深入敵陣的那種!”
“哦,”米歇爾吹了聲口哨,“我一直想演個警察英雄看看。”
凱推推眼鏡,米歇爾注意到她有點遲疑。“故事的名字叫做《巢》,呃……也許以後會改成比如《孤膽神探》或是《美女的救贖》之類的名字,故事是這樣的,”她開啟放面前的資料夾,心煩意亂地把上面的十幾頁財務報表一樣的東西翻開,抱怨道,“天哪,你看,布萊克海默可以找上十五個編劇來給他設計細節、對白、刪剪、精彩場面……我全得一個人幹!還得負責演員、道具、化妝,最要命的是昨天他們居然敲定要我先兼職導演,不,簡直就是個製片人!資本主義能壓榨出人所有的潛能——抱歉,我們回到正題,故事是這樣的……
“你演的是一個有強迫說謊症的警察——”
“強迫說謊症?”
“就是一種精神病,”凱避開對面帥哥探尋的目光,“其實我們每個人都有點輕微精神病,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兒!你叫本·艾德利克,熱愛撒謊和模仿,你騙全警局的人說你有個雙胞胎弟弟,在一家大企業當高階主管,你從小和家裡斷絕關係,但一直和他偷偷保持聯絡。
“有一天你從線人那裡得到一張有當地黑幫重大罪證的磁碟,你還沒來得及把它送走,就被緊隨而來的罪犯抓住,他們逼問你軟盤在哪裡,你裝出不情願的樣子告訴他們,你知道你將有危險,所以把軟盤放在信封裡,寄到你弟弟那裡去了。”
“可你說我根本沒弟弟……”
“是的,其實磁碟還在你手裡,你把它放在臺燈裡頭的暗盒裡,那些罪犯沒有搜到,又打聽到你確實有個弟弟,就信以為真,對你放鬆了警惕!你孤身逃了出去,到附近一個老朋友那裡想找套衣服——你那會兒還穿著睡衣呢,可是那傢伙是開西服店的!於是你就穿著上班族的白襯衫灰西服條紋領帶上了街……
“非常不幸,你又被逮到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