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雹應該挺嚴重,怎麼昨晚一點感覺都沒有?果然是她睡得太沉了麼?她不是學農業出身,這棉花苗被冰雹打蔫了她著實是無能無力。不過看老管家那殷切的眼神——
“罷了,大爺不在,我去看看罷。”她說。
老管家連忙道:“我就這去備轎。”
她頷首,老管家快步離開。她剛想加快腳步跟上去,袖子被拉住了。回頭一看,永瀟正用殷切的眼神看著她。
這不會,是想去湊熱鬧吧?
果然。
“嫂嫂,能帶瀟兒一起去嗎?”
她下意識想拒絕,奈何,看到永瀟那小狗般祈求愛憐的眼神打敗了他。抗不住那灼灼的目光,思及他被關在這永宅這麼多年,一直都一副嚮往著外界的模樣,帶他出去又無大礙,便微微頷首。
“瀟兒能保證乖乖的聽話嗎?”
——總覺得這傢伙點頭的樣子像只小狗,還是正在和主人玩丟骨頭遊戲的那種。
“那就走吧。”
永瀟眼裡盡是興奮與開心。手上突然傳來溫熱的觸感,虞西黛的心莫名一跳,往垂在身側的右手看去,永瀟竟然十分隨意地牽著她的手。他的手很大,幾乎將她的手握在掌心。
“二——”身後的縹碧本想出聲叫住他們,被永弘捂住了嘴。
她見永瀟竟然主動牽虞西黛的手,眼裡的怨恨更深了。虞西黛聽到她的聲音,微微偏過頭,卻不看她,目光再次投在永瀟與她相牽的手上,竟然不清楚自己現在腦袋裡在想什麼了。
這個傢伙,這麼不避諱,真的好嗎?
她悄悄使力,趁永瀟不備從他掌中抽出手,永瀟不解地偏過頭,盯著他。
怎麼說?告訴他,他們不能這麼親暱?
他肯定又會問為什麼。她又該怎麼解釋?一想著要解釋這類問題,她的頭都大了好幾倍。
永瀟見她不說話,不理會自己,眨了眨眼,眼底突然閃過一抹受傷的情緒。
完了,這傢伙不會誤會什麼了吧?小傻子應該不會這麼敏感吧?
“嫂嫂……”眼底的興奮與開心被委屈取代,永瀟的聲音聽著都十分委屈。娘帶他去哪兒都是牽著他的手的,嫂嫂不願意和他牽手……是不是因為不喜歡他?
虞西黛張了張口,卻不知該說什麼。沒想到自己竟然見不得永瀟這麼委屈,腦袋靈光一轉,她抬起右手抓了抓耳朵,然後十分自然又隨意地主動牽起永瀟的手。
傻傻地朝他笑了笑。
永瀟也跟著她笑,心裡就像抹了蜜一樣。原來嫂嫂不是嫌棄他不肯和他牽手,而是耳朵癢了。他看了看虞西黛剛才搔過的耳朵,抬起空閒的右手輕輕地摸了摸她剛剛抓過的耳垂,又輕輕地揉了揉,那動作溫柔地簡直要擠出水來,根本不像小孩心性的人能做出來的。
這次虞西黛可不敢表露出什麼不願的情緒,只是——
耳朵是她的敏感地帶啊,永瀟你這樣一個大男人隨隨便便摸女人的耳朵真的好嗎!虞西黛幾乎要淚奔了。
“嫂嫂還癢,瀟兒幫你撓。”他認真道。
這聲音,聽著突然覺得挺有磁性。虞西黛心裡默然,左手摸摸耳朵,想把永瀟留在上面的溫度去除。儘快消除心裡的疙瘩,她伸手揉揉永瀟的額跡。
“不癢了,我們走吧。”
永瀟開心地牽著她往前走。路上虞西黛打發永弘和縹碧去向老夫人通報,打算只帶錦杏去,三人行,等到了永宅門口,她讓老管家臨時換了馬車,三人一起上了車。
縹碧被永弘拉扯著捂著嘴,兩人目送馬車遠去,永弘才鬆開她。縹碧狠狠地看著永弘。
“你為什麼攔著我?不經過老夫人的同意就帶二爺出去,萬一出了事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