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旬當時也只是笑著搖頭,現在自然是不會拆他的臺,但要妹夫花這個冤枉錢,心裡也不痛快,想了想便對那女經理說道:“你是新來的吧?一年多沒來過這裡了,一個都不認識了,老朱呢?”
那女經理本來是笑吟吟的聽著蘇旬說話的,但蘇旬最後一句“老朱呢”,頓時讓她吃了一驚!
緊緊的盯著蘇旬,但見他一臉自然,不慍不怒,但也絕不是高興,女經理就有些緊張起來,她們這個酒吧幕後的大老闆就是姓朱,圈子裡的人才會叫他“老朱”,但敢叫他為“老朱”的人也不多,如果身份和來頭不是超凡的那種,見到老朱只會彎腰勾頭叫“朱老闆”或者“朱董”,哪裡敢叫“老朱”?
當然,女經理心裡也在想著,會不會是這個客人隨口那麼一說,碰巧說了“老朱”這兩個字,又或者從小道訊息知道這酒吧是朱老闆的,想打點折而找的藉口而已,所以她盯著蘇旬,心裡是在審試的。
蘇旬肯定是明白那女經理的意思,又淡淡道:“想必你是新來的,我也不怪你,把老朱叫來,讓他自罰三杯再說別的!”
蘇旬的話聲不大,在江曉琳柔柔的歌聲中,因為歌曲比較輕,又不是急烈的歌,所以也淹沒不到,那女經理和服務生聽得很清楚,女服務生倒也罷了,她們只是最底層的勞力者,有一丁點事也解決不了,但那女經理就有些發怔了,這個人到底是什麼來頭?
聽他的口氣似乎又蠻大,但又著實沒見過這麼個人,心裡就是使勁的想著,看看能不能記起有這個人的印像,但想了半天,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印像,但又不敢肯定,所以沉吟著。
張燦給蘇旬空了的杯子裡倒了一杯酒,他不懂紅酒,喝酒倒酒的禮儀也更不懂,所以給蘇旬倒酒的時候,把一個高腳玻璃杯倒得差點滿溢了出來。
喝紅酒一般都不會把酒杯倒滿,小半杯最佳,多則一半,最甚者七分,但絕無倒滿的道理,這跟農村湛茶湛半,倒酒倒滿的規矩大不一樣,在張燦老家,有朋友有客人,湛茶的時候,是不能湛滿的,最多大半杯,湛滿茶就有趕客走的意思,而喝酒的規矩又相反,酒桌子上,任誰倒酒,都要倒得酒溢滿出來才顯誠心,如果沒倒滿,或者就差一分半分,那就表示偷奸耍滑,沒有誠意,喝酒的人就最恨這樣的人。
所以張燦給蘇旬湛酒就湛滿了,而沒有像之前那女經理只湛了小半杯,然後又笑笑道:“大哥,這紅酒我覺得不是很好喝,沒有我們鄉下老家那種包穀酒來勁,甜甜的像喝糖水一樣,嘿嘿嘿,就這酒還要七十八萬八一瓶?”
張燦其實是說笑,絕沒有故意要說這酒貴的意思,但就是覺得這酒不值,就真的跟喝糖水一樣,但七十八萬塊錢的糖水,就算喝到吐,喝到死,那也是喝不完的。
不過張燦就這麼幾句話,頓時讓那女經理有了另一種念頭了,她馬上就覺得張燦和蘇旬兩個人是來找碴的無賴混混,沒有錢想騙吃騙喝,因為來這裡的都是有錢人,而張燦剛剛還吹噓說要她們拿最貴的酒和最好的套餐,但現在的話又暴露了他是鄉下農村人的身份,連紅酒都不熟,連起碼的規矩都不懂,又怎麼可能是有錢人?
而且他這話和之前炫耀時要最貴的酒和套餐不相符,這是最令她們懷疑的地方,另一個還要她把老闆叫出來,原本還在猶豫懷疑中,但此刻馬上就不猶豫了,雖然說沒有馬上翻臉,但臉上的表情卻是冷淡了許多。
“先生,這酒可是我們從國外酒莊直接進貨空運回來的,全部都是貨真價實的,如果你有什麼疑問疑點,直接跟我說就是,不用驚動我們老闆,這點芝麻小事我自然能作得了主!”
蘇旬“嘿嘿”冷笑了幾聲,把酒杯推開了一些,冷冷說道:“我有說過你這貨不是貨真價實的?我有說過你這是假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