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 算個屁呀
李松來到派出所唯一亮著燈的房間，透過窗戶能看到一人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
李松暗暗鬆了口氣，“還好有人值班。”
七十年代，很多公社派出所下班之後並不會留下人值班。因為當時村長威望很高，而且村裡還有民兵隊，很多問題村裡就能解決了，根本用不到派出所。以至於當時很多派出所一年到頭都碰不到一個案子，所以很多派出所便放鬆警惕，晚上連值班人員都不安排了。
李松輕輕地敲了敲窗戶，那趴著的人卻毫無反應。他無奈，只得加重了力道，“咚咚咚”。
終於，趴在桌上呼呼大睡的警察一個激靈，猛地抬起頭來，睡眼惺忪，臉上還印著桌面的壓痕。
“誰啊？大半夜的！” 他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不滿。
李松不由一陣無語，這天剛剛黑，哪裡就大半夜的！其實也難怪，七十年代，夜生活比較匱乏，天黑吃過晚飯之後便沒有其他事情可做了，有媳婦的上床折騰媳婦，沒媳婦就只能呼呼大睡了。所以，那段時期雖然社會動盪，生活困難，但是人口出生率卻居高不下，就是這個原因。
因為有求於人，李松態度也很好。
“警察同志，不好意思打擾您了，我這有急事要彙報。”
值班警察揉了揉眼睛，坐直了身子，皺著眉頭看向窗外的李松，“進來說吧。”
李松走進房間，還沒等他開口，警察又說道：“先等等，讓我清醒清醒。” 他端起桌上已經涼透的茶水，猛灌了一口。
過了好一會兒，警察才看向李松，“說吧，啥事兒？”
李松眉頭微皺，一個小小的派出所民警，戲還挺多。不過想到正事要緊，便不和他一般見識。
“我有事要找你們孫所長，麻煩你給帶個路。” 說著李松將一盒煙遞了過去。
派出所民警看了一眼香菸，竟然是紅塔山，微微一愣。他雖然年紀不大，但是抽菸卻已經有些年頭了，這紅塔山香菸總共有兩款，一種是不帶過濾嘴，一包五毛四，另外一種帶過濾嘴的，一盒要一塊多，就算是他們所長平時都不捨得抽，所以一般能拿出這種香菸之人，身份一定不簡單！
警察於是仔細打量起面前之人來，七十年代，國內電力嚴重不足，而且當時電費也貴，雖然已經通電了，但是很多農村地區依然不捨得用。
現在派出所值班室只有一盞十五瓦的小燈泡，散發著白熾燈獨有的微弱黃光。在這樣的房間裡，如果不仔細打量，根本看不清對方的相貌。
警察細看之下，覺得眼前之人十分面熟。隨即他便想起，這不是前兩天親自接待過的那個就連孫所長都說惹不起的人嗎！
認出李松之後，警察態度立即發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轉變，語氣也變得格外恭敬：“真對不住，剛剛沒認出是您。您稍等，我這就帶您去找我們孫所長。”
說著，他迅速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在前頭引路。
此時李松也認出這位值班的警察，正是那天接待自己之人，好像姓鄭。
兩人順著街道走了十來分鐘，便來到孫所長家。警察輕輕敲了敲門，裡面傳來孫所長的聲音：“誰啊？”
“所長，是我，小鄭。前兩天來所裡的那位李先生找您。”
“那還在門口乾什麼，趕緊把李先生請進來啊。”
小鄭推開門，側身讓李松先進去，然後自己小心地跟在後面。
孫所長此時已經從屋裡迎了出來，“李先生，您怎麼來了？快請屋裡坐。”
李松客氣了一下，便來到屋裡坐下，時間緊急，他也不磨蹭，直接開門見山地說道：“孫所長，這次前來還是因為混混搗亂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