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肜就等著這一句呢,也笑著回道:“您還不知道,我這些天只顧著家裡的事情了,我這個耳朵,就成了擺設了。還是姑娘家自己來跟我說的,說是就跟您親厚,冒昧要人您做義母,只是怕入不了您的法眼,才求了我做這個說客的。”這言下之意,就不用說了。
老太妃又盤算開了,那個寶釵姑娘自己是見過的,除了出身差了點,其他可真是不錯的,有才有貌,氣度也不差。這回能行此事,怕是為了她那個在牢裡的哥哥,那這樣,也算是又情意的,自己若是幫了她,也算是結了個善緣。更何況,那個薛蟠的事情,連著皇上內宮,皇上也要給著周家的面子,才遲遲不斷。也是周家昏了頭,這周貴妃又哪裡比得上皇后娘娘?自己這麼一來,也算是給皇上搭了個梯子,這一舉多得的事情,真是再划算也沒有了,哪裡顧得著這薛家到底身份如何了。
這件事算是妥了,這以後到底老太妃是如何對聖上請的旨,賈政王子騰又是如何搭的梯子,子肜就都不管了。只知道沒多少日子,南安太妃認了女兒,而這個女兒也將奉旨出嫁,而遠在安南的南安郡王將在安南為妹妹主持婚事。
寶釵雖被認作了南安太妃的義女,也被聖上賜了郡主的稱號,但其本家的出身也還是太低了。依著國事為重的說法,薛蟠不日也被放了出來,只是被去了皇商的身份,除了那些個皇商的經營,還被賜了個小小的三等雲都尉的身份。
如此,也算是喝了薛王氏一直以來的心願,薛家也算是有了官身。但是不知道,沒了皇商,沒了皇家的營生,這以後他們家還剩下的富貴還能經得起多少時間的揮霍?
這薛王氏經了薛蟠一事,像是沒了所有的生機,只存著股恨意還活著。而現在寶釵和親,也讓薛王氏心疼不已的。可何況,現在薛蟠雖得了官身,但家裡卻失了營生,還得籌劃著日後的生活,不然怕是薛蟠就把手山那些個鋪子全發賣了來度日。
接下來,寶釵的日子也甚是和平,除了去拜見舅舅,給新認的以母請安,就是來榮國府拜謝子肜。
對於寶釵的感謝,子肜並沒有太放在心上,見著了也只是隨意的聊聊,又略略說了這潮溼之地的氣候,囑咐多備上些溼熱之症以及治防蚊黽的藥劑藥丸。當然,也給了寶釵不少添妝之物。
倒是老太太對著寶釵還拉著手多多問候了些,又配送了些好東西。而那些姑娘們就更不用說了,就是一向不喜歡寶釵的惜春,也多心有感傷的。
也算是順著大家的意思,特地撿了個日子,算是給寶釵餞行。那一次,子肜才第一次看到了經過這些事情的薛王氏,那樣子很是老邁,神情也有些木木的。
姑娘們和寶釵相處日久,表禮自然不少,就是李紈也地整理了份詩社的詩稿,由各人謄了自己的詩在上頭。一向微笑臉上不太顯心事的寶釵見了這份東西,眼淚也止不住地流了下來。這筵席也是嗚咽一片,到最後,都不知道吃的是些什麼東西。
賈珠和寶玉等人到底是和寶釵連著親,自然也是親自見了一面,留著表記的。只是不知這時候的寶釵見了寶玉,心裡到底有多少痛,而那份痛又將跟著她有多久。
送嫁那天,子肜也不管是不是禮了,並沒有親身過去,只是派了石氏李氏等人,當然沒有看到著悲苦卻要硬帶著笑的場面,更不會知道這薛王氏的心中感想,只是透過別人的口中聽說寶釵的轎子一走,這薛王氏就厥了過去。
薛蟠放出來後,倒是消停了不少,知道自己的老婆毒死了兒子,妹妹又為了救自己去和了親,再加上這硬生生的戒了毒癮,身子自然是損傷不少,回來就躺下了。只是這送嫁的活計死活不肯放手,硬是求了王子騰讓自己跟著妹妹的送嫁行伍。
他現在這樣身子,怎麼讓薛王氏放心得下,沒得陪上一個在饒上一個的,就差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