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著厚重衣服這麼來回一走動、出身汗的方菲反倒覺得她的感冒好了不少。她腳步輕快的上樓,她上樓有數臺階的習慣,一階、兩階、三階、四階……
數到第七階時,方菲覺得她脖子後面突然吹來股風,緊接著她脖子一痛,人便什麼也不知道了。
方菲再次睜開眼,四周漆黑一片,有廣播聲從遙遠地方隱約傳來,是每天晚上鄰居老頭兒會聽的一個評書節目,嗓音沙啞的老頭破布似的沒完沒了說那些打打殺殺的故事,方菲很討厭,可這事她沒權利說人家,畢竟那是人家的自由。方菲嘀咕聲怎麼又停電了,然後猛地想起剛剛是有人劈暈了自己,是什麼人?她有些後怕,撿起手邊的東西,方菲快步朝樓上跑去。
十四階頂端,她拿出鑰匙開了門。關上門的瞬間,她鬆了一口氣。她在考慮是不是要把喬宇珩叫來,可那傢伙手機怎麼關機了。
就在無數想法在方菲腦子裡相互碰撞時,她抬起眼,驚訝的發現家裡有人。
“兇手就是這樣製造了一個完美的不在場證據。”坐在沙發上的靳懷理一揮手,幾個站在窗邊的警員隨後拉開了窗簾,方菲驚訝的看著窗外的日光,結巴的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一個實驗。”靳懷理說。
其實正如靳懷理在案發最初提出的那個疑問,鄭華到底回家沒有。鄰居說在小區門口聽見了他罵人的聲音,警方以此為判斷,鄭華回家了,靳懷理開始也是這麼以為的,可直到後來,他才意識到無論是鄭華出現在家門口還是鄭華的車停在了鄭華家樓下,都不能代表鄭華回家了,最多隻能代表,鄭華他進了這棟小區。
“天方夜譚。”方菲說。
阮立冬也有點兒不懂了,“可景丹晨不是接到了鄭華的電話,是鄭華親口說他回家的,鄰居也聽到了。”
“因為鄭華進的那間房根本不是他的家。”靳懷理敲敲他手邊的紅木圈椅,“你沒發現這裡不是你的家嗎?”
靳懷理這麼一說,方菲才發現這間房的擺設真是和她家是迥然的設計,除了房子的構造和格局差不多外,其餘的陳設根本不一樣,她家是布藝軟沙發,而這間房卻是紅木傢俱。方菲張著嘴,她在想,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記憶,是神經系統儲存過往經驗的能力,屬於心理學或腦部科學的研究範疇。程式性記憶是透過學習以後可以無意識地進行,例如行走,騎腳踏車,跳舞和開車,記憶是在基底神經節和小腦裡進行,和肌肉感覺以及平衡感緊密聯絡。”靳懷理眯著眼睛做陳述,他姿態鬆散的斜倚著椅子扶手,左手撐著下巴,食指單獨伸出摸索著下唇。
他眼神呈現出迷離狀態,阮立冬看著看著,嘴巴逐漸不控制的張成個O型。
“你說的這些和鄭華的死,還有和我來這裡到底有什麼關係!”方菲的情緒開始暴躁。
“因為你的這個實驗剛好印證了我關於鄭華死因的推論。”靳懷理輕輕咳嗽一聲,開始講述他腦子裡復原的案發現場。
案發當晚,景丹晨電話讓死者回家。鄭華的車開進小區時,小區整個是停電狀態的,他情緒不好,在門衛那裡罵了人。之後他進了小區,停了車,再上樓,上樓時他摔了一跤,所以有了額頭上的那處生活反應。他回了家,在家裡中毒死亡,死前,他打了通電話給景丹晨。
“你說的不是我們都知道的嗎?”方菲嘀咕了聲浪費時間,靳懷理卻不以為然,他搖著頭,“No,有一點是我們之前不知道的,鄭華口中說的家不是他和景丹晨的家,而是你的家,啊,這個說法也不準確,是一個仿造成你家的家,這裡,這間公寓。”
靳懷理指頭指指腳下。
“開什麼玩笑!”方菲這次真像在聽一出天方夜譚了,“這裡和我有什麼關係,再者鄭華怎麼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