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連自己都搞不清楚。
其實,他只要打電話到日下部的醫院去問就知道了。可是他知道會聽到什麼話。
一定只是一些跟日下部留下的紙條上所寫的一樣,不具任何意義的話。
水澤將話筒丟在沙發上,任待機聲不斷作響。他粗暴地抓起皺亂的襯衫,走向浴室,將所有的衣服一股腦丟進洗衣機裡。
什麼都不想再想了。如果能將一切都忘了該有多好啊!
他開啟經蓬頭的開關,淋著熱水,用力地閉起眼……。
不可能忘得掉的。
好喜歡日下部。
“……可是醫生已經不在了。” 低吟的聲音被水流聲給遮蓋過去,消失了……
早晨的陽光好刺眼,眼睛都睜不開了。
水澤坐在分公司的會議室內,低著頭,企圖躲開從視窗射進來的光線。
會議室裡那張長長細細的桌子上放著一疊今人感到不悅的會議資料。
水澤用不是很清晰的頭腦,看著這疊厚厚的資料,重重地嘆著氣。
“水澤先生,關於那些資料的改善,你有具體的方案嗎?” 站在白板前面,繼續說明資料的原田鎮子嚴肅地瞪著水澤。
水澤趕忙正襟危坐,一雙手急忽忽地擺著。
“啊,我還在想,對不起。”
哈哈哈!水澤刻意乾笑了起來。原田鎮子愕然地又轉頭去面對白板。
他了解她的辛苦。要將這一大疊毫無意義的資料整理得更簡單明瞭,是需要絞盡腦汁的。
水澤斜眼看著那一堆分成好幾種顏色的資料。要直接將這些資料帶去見代理商說明新商品,實在是太勉強了。印好的圖片和標語看起來都很漂亮。
但是,重點太過分散,反而有種津有重點的感覺,另外,品展示分割過度,也不容易看懂。根據來自其他分公司的傳言,負責這一帶子公司的地方分公司裡,好像有一個腦筋比較古板的高層主管,老是認為資料越多就表示對工作越熱衷,到現在還大量製作這種紙上媒體。
水澤覺得這種作法實在跟不上時代的腳步,可是身為一個小子公司的小職員又能怎樣?
會議室裡明亮的燈光讓水澤皺起了眉頭。真是的,真不知道該拿自己的身體怎麼辦。星期四一大早就開會,現在正是配合下個月開始的新宣傳活動的重要時刻。
想到這裡,水澤茫茫然地抬起頭來。他環視著美其名日會議室,其實只是堆置促銷品的房間。
“水澤?你怎麼了?” 坐在對面的須賀分店長狐疑地問道。水澤大吃一驚,轉頭看著分店長。
“啊,對不起。我正想這裡有沒有月曆?”
“月曆?”
“晤,今天是星期四嗎?”水澤不太有把握地說。默默地站在白板前面的原田突然用手掌拍了拍白板。
“水澤先生!如果你沒有心參加會議就請你出去,別妨礙大家。”
“啊,原田小姐,鎮靜一點!” 須賀分店長趕忙安撫原田鏡子。坐在水澤旁邊的三木一臉愕然,低聲說今天是星期五。
水澤聽到原田又在向分店長抱怨什麼,覺得自己應該說些什麼,可是又說不出話來。
正想站起來,卻覺得眼前的長桌在搖晃。
“喂,水澤,你怎麼了?臉色怎麼那麼難看?”
他聽到三木的叫聲,隨即就到了極限。雙腳頓時沒了力氣,又跌回椅子上。眼前一片黑暗,頭都抬不起來了。
怎麼搞的?身體感覺好奇怪,沒辦法按照自己的意思活動。他費了好大的勁,才勉強對大家揮揮手錶示自己沒事。
他趴在桌上休息了一下,好不容易又抬起頭來。在會議室裡的四個分店職員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