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徐海城繞周邊走了一圈,留置看守所在一樓,後面就是高大的外牆,牆外是低矮民居。看起來沒有什麼異常。又細細地盤問了昨晚的值班警察,以及隔壁房間留置的嫌犯。一如潘小璐所說,沒有人聽到任何響聲,更沒有閒雜人等來過留置審問室。對這樣的回答,他也不意外,畢竟這裡是公安局所屬看守所,戒備森嚴。也正因為如此,許三的暴亡就顯得份外的詭異。
然後他與潘小璐到了昨天那間被砸的珠寶店,店員們眾說紛紜,但都肯定許三跑到珠寶店時一副驚魂未定的模樣,東張西望一陣後忽然砸了櫥窗。當店員抓著他的時候,他也不反抗,似乎還暗暗地吁了口氣。
店員的說法正好佐證了徐海城的判斷,許三是故意,只是他沒有想到,看守所也沒能救下他的命。
接著他與潘小璐到了許三簡陋的家裡,和他前兩天來的一樣,冰冷,連點人氣兒都沒有。桌子上還放著徐海城留下的電話號碼。兩人檢視了一番,沒有找著什麼有價值的證物,就返回了刑偵大隊。
辦公室裡比往常要喧鬧,同事們正在小聲地議論著許三的死,言詞有點神叨。畢竟在局裡審訊室那生這樣一起兇案,案子又古怪,有點想法不奇怪。
〃來,我們開個會。〃徐海城拍拍手,率先走進會議室,其他人早等著這一刻,一窩蜂地擠進會議室。
潘小璐將所有的證物陳列出來,又簡單地說一下案件的背景。接下去就是各人的自由討論時間。往常一到這個時候,氣氛總是十分熱烈,大家各抒己見,靈感也往往就在這種漫無邊際的討論裡碰撞出的。但是今天,證物少的可憐,大家的話也少的可憐。
其中童姓刑警認為可以排除他殺的可能,認為許三因身體暗疾而亡,並且講述了他的理由,比如值班警員說昨晚至少審問許三的刑警離開後,就再也沒有人靠近那個審問室,又比如許三的死亡症狀與心肌梗塞很像。
不過徐海城讓他解釋一下許三脖子上的牙印時,他就啞口無言了。
大家一籌莫展,只是愣愣地抽著煙。
會議室裡很快地煙霧騰騰,連人臉都看不清楚。潘小璐實在受不了煙味,將窗子拉開一縫,一股冷風打著轉兒撲進來,坐在窗邊的伍刑警猝不及防地打個寒噤,嘟囔了一句:〃沒有腳印,沒有指紋,什麼都沒有,太過完美,是不是人乾的呀!〃
聲音雖小,但會議室太過安靜,所以每個人都聽到了,一時神情複雜莫辨。雖說大家都是唯物主義者,但這些年裡總也會碰到一些稀奇古怪的案子,讓人不得不懷疑有些東西是真的存在。
老刑警不免都想起一件舊案,平時大家工作之餘也會提起,這件案子被眾人私下冠名為詭異的油罐車○4。案子發生在90年代初期,當時的貨運管理不夠嚴格,工人對往來貨運列車進行日常維護檢修時,常常會順手牽羊走車上貨物,比如說大米、電器、服裝等等。他們拿走或是自用或者變賣,籍此改善生活。某次一列油罐車在例行檢修後,開到目的地化工廠。廠裡的工人從油罐車底部的閥門卸油,發現有一油罐車閥門開啟,卻怎麼也排洩不出油來。可是用竹竿檢測,發現罐車還是滿滿的,似乎裡面閥門被什麼堵塞住了。工人們只好開啟上面的蓋子抽油出來,油抽盡後,工人探頭髮現罐車裡確實有東西堵住了排油口。只好爬進去清理,誰知道,裡面居然趴著一個死人。
事情自然是報到公安局,經調查分析,估計那人準備偷油,不料列車忽然啟動,一個站立不穩就栽進了油罐車裡,油比水沉,又兼四壁光滑,這個偷油者就這樣子活活淹死了。當然案件的古怪之處不在於他的死亡。
管事刑警去偷油者家裡說明情況時,他家中的一個五歲孩子不停地說:爸爸口渴了,爸爸口渴了。管事刑警見她年幼,自然不忍心告訴她真相,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