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倒吸一口冷氣,劉權這廝平日裡看似一副奴顏婢膝的模樣,看不出來關鍵時刻竟也如此決斷。李信更是失悔大意,關鍵時刻竟然連平素不離身的雁翎刀都沒帶。
再看劉權躲閃的眼神也逐漸陰鷙起來。
“特使大人,兄弟們說,他們不想去!特是大人不如隨劉權回山東吧!”
李信頓覺好笑,如何?想挾持了自己做他的護身符嗎?看來自己還是高看這劉權了,只要他劉權敢搞兵變挾持自己,那他李信的權威便消失殆盡,營中諸參將也不會再買他李信的帳。到時候姚文昌再想收拾劉權,便不會有任何障礙。
這劉權看著挺精明的一個人,如何便想不透此中關節呢?
“特使大人速下決斷吧!”
劉權步步緊逼,幾乎捱到了李信身前,頗有幾分逼宮的味道。只可惜,劉權不是權臣悍將,李信也不是軟弱無能的昏君。看著劉權越來越近的身子,李信心中默數,一、二、三,電光石火之間,只見李信整個人都撲了出去,劉權完全沒有任何準備便被撲倒在地。
李信一擊成功,伸手拔出劉權腰間雁翎刀,頓時閃出一片寒光。
在被李信騎在身下時,劉權便傻了眼,又見他抽出自己的雁翎刀,心都更是慌亂,適才的鎮定竟然都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只見一片寒光高高擎起,然後狠狠揮落。劉權絕望的閉上雙眼,完了,沒想到這條命就如此交代了,他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只想說一句話……
……
殺了他,殺了他!姚文昌遠遠的注視著,軍前那一幕,心裡在默唸著,希望李信這一刀斬下,他便大功告成。可是,隨著默唸的延續,那雁翎刀砍了下去,劉權的腦袋卻沒有落地,竟是砍在了地上。
隱隱之中,姚文昌似乎聽到有人嘶聲吼了一句。
“姚文昌,俺**仙人姥姥!”
幾個參將跟在姚文昌身後,七嘴八舌道:“如何?那姓李的沒殺劉權,空歡喜一場,都散了,散了吧!”
“走走,回去喝酒去……”
姚文昌急了,“哎哎,諸位,諸位,都別走啊,好戲還在後頭呢……還在後頭呢……”
參將們都忙不迭的走了,彷彿在躲瘟疫一樣,任憑姚文昌怎麼勸,愣是沒人理會。氣的姚文昌直拍大腿,那李信既然已經佔據了主導地位,為何不殺了劉權立威呢?按照他對李信的理解,這人一言不和便會殺人,劉權如此暗算他,一旦落在他手裡必然是死路一條。劉全一死,大夥的眼中釘肉中刺便被除掉,到時候自己振臂一呼,率各參將以為劉權報仇的名義將李信殺掉,到時候吞了劉權的騎兵,自己便能掌控劉大帥死後留下的山東軍。
但天算不如人算,這一念頭落了空。再退一步講,就算李信失敗,劉全成功他一樣有辦法將劉權收拾了。只可惜,李信既沒有殺劉權,劉權也沒有成功。
雙眼緊閉的劉權並沒有頭頸被鋒利的雁翎刀割裂的痛楚,反倒覺得自己胯間一熱,一片又溼又粘。他詫異的睜開眼睛,雁翎刀的寒光映入眼中,竟是距離頭頸不過寸許。
“特,特,特使,大人,饒,饒命……”
李信目光一凜,手腕用力,雁翎刀緊貼上了劉權的脖頸。
“說,是誰指使你的?”
劉權這會腸子都悔透了,悔不該聽了姚文昌的攛掇來暗算李信,結果倒好,自己差點丟了性命不說,他姚文昌竟然連面都沒露一下。
“特,特使大人饒命啊,借,借劉權兩個膽子,劉權也不敢害特使大人……都是那姚文昌攛掇俺……”
此事正如李信所料,果真還是沒和姚文昌脫了干係,伸手將劉權扶起。
“念在你聽信歹人妄語,本使便留你一命,接下來知道該如何做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