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側房,以娉婷的高傲心性,說不定就是玉石俱焚的結果。
昔日玩伴,怎就到了如此相殘地步?
自從王爺王妃遇害,他越來越不懂從小一起長大的少爺。
“冬灼,你抬起頭,看著我。”
冬灼別過臉,娉婷的視線像灼熱的火一樣,燒得面板吱吱作響。
痛不可當。
娉婷見他不應,走到他面前,將指向他的劍尖輕輕推開,握住他的手。
突如其來的柔軟觸感,讓冬灼渾身一震。
“還記得那天夜裡,你送我離開嗎?”娉婷低聲問。
冬灼咬著牙,半天悶聲道:“記得。”
敬安王府眾人被歸樂大王何肅追緝,娉婷好不容易騙得楚北捷立下五年不侵歸樂的誓言,立了大功,卻被何俠猜忌,不得不離。
他在無邊夜色中,送別她孤獨的馬上背影。
娉婷幽幽嘆氣:“不該留下的時候,為什麼要留下呢?”握住冬灼的手用力緊了緊,柔聲道:“好弟弟,再送姐姐一次,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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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壓迫的心臟湧動著熱血和太多記憶,咆哮著要從壓抑的深處衝出來。
這雙握住自己的柔軟小手,能彈好聽的琴,卻被捲入戰爭,沾滿血腥,何其無辜。
冬灼抬起頭,接觸到娉婷黑白分明的眸子,驀然擰開娉婷的手,狠狠別過臉,沉聲道:“我什麼都沒看見。”
娉婷心中難過,尚自痴痴瞅著他。醉菊已經喜出望外地拉住她的手腕:“快!”扯著她跨出大門。
耀天實在不願和何俠的人起了衝突,心裡暗喜,施施然領若眾人出了駙馬府。一行人上馬的上馬,上車的上車,轟轟烈烈離開了駙馬府。
“這裡有一些銀兩,路上帶著用吧。”耀天的馬車上已經準備了一個裝滿盤纏包袱,叫醉菊收好了,輕輕嘆了一聲,對娉婷道:“女人的命部不好,你要真能此無牽無掛,逍遙四方,倒真的比我還強。”
娉婷勉強笑道:“公上有駙馬爺,怎會不比娉婷強?”
耀天不知何事觸動心腸,再嘆一聲,不再作聲。
三人在偌大的華麗車廂裡,默對無語,靜聽車輪滾動的聲音。
不一會,馬車停下,有人在簾外朗聲稟道:“公主,已到城門。”
娉婷和醉菊神情一動,同時看向耀天,唯恐她忽然改了主意。
耀天淡淡道:“下車吧。”
娉婷和醉菊雙雙拜倒:“多謝公主。”
“我該多謝你的書信,有了它,可以救我千萬雲常子弟的性命。”耀天似乎深有倦意,揮揮手道:“去吧,望你一路平安,不再受苦受累。”
醉菊一手背了包袱,一手攜了娉婷下車。兩人站在城門,看著耀天的車隊遠遠去了,恍恍惚惚,宛如做了一場奇怪的夢。
醉菊抬頭看看頭頂上的太陽,又轉身看看城門外茫茫的黃土大道,不敢置信地低聲道:“她竟然真的放了我們,還把我們送到城門。”
“因為城門人多,將來很多人都可以作證,白娉婷就是從這裡自由地離開的。”
醉菊微愕,問:“姑娘在說什麼?”她也是心思敏銳的人,頭腦快速地轉了幾圈,心裡一緊,探詢的目光看向娉婷。
娉婷仿?沸岬轎O賬頻木�枳牛�成系��潰骸疤焐�性紓�薟恍璩齔牽�悴皇撬狄�純叢瞥J屑�?走,我們瞧瞧去。”
為了腹中的小生命,她會比任何人都小心。
………
第七章
耀天回到宮殿的時候,貴常青已經等候在那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