廂房中找到她。
彼時吳夫人正在窗前的矮榻上繡喜服,她的女兒不會繡活,眼看還有幾天就成親了,可憐她的手脫臼了剛好,還得讓她這個做孃的代勞了。
在新河鎮一代有個習俗,便是女子若不會為自己繡喜服,便只能做孃的代勞,否則今後的夫妻生活不睦。
吳文鈺上前,一把奪過吳夫人手中快要繡好的喜服一把扔到地上,還狠狠的踩了兩腳。
“你這孩子,發的什麼瘋?”吳夫人惱道。
吳文鈺也不怕吳夫人,抱著她的手臂撒嬌道:“娘,我要和朱躍那個混蛋王八蛋退婚,所以這喜服不用繡了!”
“啥,和他退婚?”吳夫人像是聽了多了不得的事似的,“娘沒聽錯吧?這還有九天就是婚禮了,怎麼想著要退婚了?再說你不是很喜歡朱躍那小子嗎?”
“娘你不知道,剛剛朱躍那個混蛋居然在村裡眾多人面前學狗叫,少說有五六十人都聽到了。”說起這事,吳文鈺都覺得沒臉。
“什麼?”吳夫人厲聲一喝,旁邊的丫頭婆子只覺得耳膜都要被震破了,她一掌拍在身邊的矮几上,倏地站起來,“這個朱躍,平日看著還挺穩重謙和的,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來?他還讓不讓我們吳家在新河村立足了?”
“娘,你可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嗎?”吳文鈺氣憤的問道。
“為何?”吳夫人實在想不出為什麼,問道。
吳文鈺撅著嘴,氣咻咻的道:“因為他要討明秀那個小踐人歡心!”
“這又是何道理?”吳夫人更不解了,又關明秀什麼事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地,反正我過去的時候便聽到朱躍在問明秀那個小踐人,這下是不是滿意了。你說,他不是討那小踐人的歡心是什麼?”
“他朱家也太欺負人了!”吳夫人一把撈起吳文鈺的手就往外走,一邊喋喋不休的道:“不就是一個七品芝麻官兒,有什麼了不起?鈺兒,這婚咱們不成了,娘就不信,憑著我鈺兒的美貌以及你哥哥的關係,還能找不到好婆家了,走,咱們這就去找你爹去。”
若在以前,她雖然不怎麼看得上朱躍,但是憑著他們商人的身份巴結上縣令,那是高攀了,所以她對這門親事是贊成的。但是自打昨兒收到她兒子就要繼任宜城知府訊息的時候,她的心裡就起了微妙的變化,認為朱躍不過是個區區縣令家的公子,今後非但幫不了她的兒子,反而還得尋求她家的庇佑,可是還有沒幾天就要成親了,又能怎麼樣呢?這無疑讓她覺得遺憾。
哪知道瞌睡遇到枕頭,今兒便聽得朱躍那個沒本事的東西居然在大庭廣眾之下學狗叫,白白給她送了機會來,她怎麼能不抓住呢?
吳文鈺在心裡吐了吐舌頭,得意的笑了。
不是說楚雁回那個未婚夫是府城人嗎?她哥哥即將作為宜城的知府上任,到時候憑著她哥哥的關係,逼著他跟楚雁回退婚娶她,看他們又能怎樣?!嗯,關於她婚前失貞的事嘛,到時候她有的是手段可以遮掩過去。
這樣想著,吳文鈺老老實實的跟在吳夫人的身後去了吳啟壽的書房。
果真,她爹就在那裡和管家在商量著他哥回來之後要宴請客人的事宜。畢竟他哥只在京中設了宴,吳家的根在新河村,他們不在老家設宴根本說不過去。但是他回來呆的時間短,原定是在在她和朱躍成親後就要正式上任了,所以設宴的時間就得往前了提。
見到吳夫人和吳文鈺,吳啟壽愣了一下,吳管家躬身,恭敬的喚道:“夫人,小姐。”
“吳管家,你出去一下。”吳夫人以不容置疑的語氣道。
吳管家看了眼吳啟壽。後者對他輕輕頷了頷首,他便退了出去,並反手將書房的門給帶好。
“怎麼氣呼呼的?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