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似乎對他這個提議很是滿意,龍顏大悅,也不計較他剛剛多話,“如此便由朱將軍你帶領兩千人的隊伍,前去探路,以訊號聯絡。”
“末將領命。”朱姓將軍立即去了營帳,點了兩千兵士踏上青石大道。
微風吹過,吹起道路兩邊的樹葉沙沙作響。
林中,景千凌抱著雙臂斜倚在一棵粗壯的樹幹上,看著眼前走過的小爿隊伍,眼中劃過一抹譏誚的光芒,暗道,爾等鼠輩,居然敢和咱們叫板,定讓你們有來無回!
“阿凌。”
另一棵樹上的景千尋飛身來到景千凌的面前,骨節分明的手指指著那朱姓將軍,壓低聲音道:“你看那位像不像是姑父手下曾經的副將朱德貴?”
景千凌仔細瞅了瞅,點頭道:“雖說他有些發福,不過看著倒是蠻像的,如此咱們還要不要啟動機關殺了他們?”
景千尋想了想道:“跟著他們,看看情況再說。”
因為不瞭解裡面的情況,朱姓將軍帶著手下往裡踽踽而行,約莫走了十里路,半點事也沒發生,心裡的石頭彷彿落了地。
他朝後看了看,確定無人跟著,遂打了個手勢讓隊伍停了下來,揚聲道:“弟兄們,你們都是我朱德貴手下的兵,我點你們前來打頭陣並非是讓你們來送死,而是因為我信得過你們。如今我心頭有個主意,不知道弟兄們可願意聽聽?”
“將軍,你有什麼話,說就是了。”隊伍中立即有人附和道:“咱們是你的兵,自然唯你的命令是從。”
朱德貴滿意的點了點頭,抬手讓隊伍安靜下來,指著通往內陸的道路道:“這裡面所駐紮的多數都是我們大昭的子民,因為蕭問情的野心和仇恨,使得他們背井離鄉,不得不擇了這西部之地而居,且不說咱們是不是能夠打得過他們,單是咱們的行徑,也無異於自相殘殺!”
此話令隊伍中許多人都點了點頭。
“若說蕭問情是個體恤下民的好皇帝倒也罷了,可是你們看看他如今的行為,根本與瘋子無異,哪裡把咱們當人看了?”朱德貴激動的道:“這一路來殺了我們多少兵將,就不用說了。要我說,咱們與其跟在他的身邊提心吊膽、擔驚受怕,生怕他一個不開心便殺了我們洩憤,死得毫無價值毫無尊嚴,咱們還不如歸順了賀連決,你們意下如何?”
“將軍,要不是蕭問情的手段太過狠厲,我們早便逃了。”當即便有人憤憤的道:“你說得沒錯,咱們與其跟著蕭問情死得毫無意義,還不如反戈。”
“可是你們想過沒有,咱們的家人還在大昭,不能因為咱們死得有價值有意義而置他們於不顧吧?”有人疑惑的聲音響起,“咱們死不要緊,不能連累了家人啊!”
隊伍頓時沉默了下來。
“如果讓蕭問情死在這裡呢,你們的家人不就安全了嗎?”突如其來的聲音從四面八方傳來,讓人根本辨不清方位。
朱德貴等人緊張得手不由自主的握上了腰間跨刀的刀柄,原地轉著圈兒東張西望了半天,也沒看見有人。
“再不然我們派人將你們的家人都接到咱們這裡,保證他們毫髮無損,爾等意下如何?”
不再掩飾的聲音自頭頂傳來,讓朱德貴等人終是看清了樹梢上昂藏而立的一雙年輕男子,激動的道:“你……你們是景天將軍的兒子千尋少將軍和千凌少將軍?”
“朱將軍認得咱們,真是幸會幸會啊!”景千凌笑嘻嘻的道。
“呵。”
朱德貴苦澀一笑道:“少將軍就不要挖苦我了,本就不是做將軍的料,出征之前被蕭問情趕鴨子上架,任命為將軍罷了。偏偏我又是個話癆,剛剛多問了一句話惹惱了蕭問情,無奈之下便自請進來打探情況。”
說著,他的眼睛一亮,忽地單膝跪地朝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