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3。爹爹
溫宜蘭死在了定北侯府大門口,腦漿迸裂,死相悽慘。
溫德海以她死前沒有收到休書為由,想將她留在定北侯府,由楚荊南以定北侯夫人的禮儀葬之,終是被楚荊南嚴詞拒絕。
溫德海不服,最終還是楚雁回重提十五年前一事,才由定北侯府配備了馬車,讓不甘的溫德海帶著楚襄兒和溫宜蘭的屍體,趁著大街上無人而離開。
只是馬車離開之時,楚雁回透過車簾放下的瞬間,看見楚襄兒看她和她爹的眼神充滿著怨毒,恨不能殺了他們似的。
她知道,楚襄兒是恨上他們了。她更知道,楚襄兒在意的應該是高高在上的貴女身份從此一落千丈,變成卑微的私生女。這個梗跨不過去,那她對她的恨將不會休止!
看溫德海那個人的面相便能看出他根本不像是個善良仁慈的主,她可以想見,楚襄兒定然也想到自己今後的日子並不會好過,才會苦苦哀求她爹,不願去兵部尚書府。但那與他們又有何干呢?!
他們定北侯府都將她當千金小姐給養到了十三歲半了,沒有義務再為別人養女兒吧?再說,不趕她走她便不恨他們父女倆了嗎?
這似乎不大可能。
畢竟在路上不小心撞在一起都要被她給惦記上,這樣心胸狹隘的人又何以指望她心中沒有恨?這樣的人,心中從來都只有自己,才不會去管她母女因為她娘溫宜蘭,受了多少苦難!
另外,溫庭初的屍體也被她爹遣人送到了兵部尚書府,至於他們會怎麼處理,就不是他們能左右和關心的事了!
原以為這事便告一段落,然而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就連楚雁回和楚荊南都不知道哪個環節出錯,溫宜蘭偷男人被抓現行,然後撞死在定北侯府大門口的事,還是在第二日一大早被傳得沸沸揚揚。
楚荊南倒是不在意這事,在老溫氏被帶離定北侯府前往侯府家廟後,便將侯府交給楚雁回打理,他自己則向皇上告了假,帶著阿隼離開了京城。
值得一提的是,不知道老溫氏是不是經過一晚想通了,她離開的時候,神色極為的平靜,看向楚雁回的眼神也沒有那麼凌厲,只是她留下了一句話讓楚荊南和楚雁回很是費解。
她告知,十五年前的事並不是他們想的那麼簡單,並讓他們不要查下去,否則禍患無窮,甚至有可能定北侯府將從大昭的歷史上消失。
楚荊南和楚雁回不知道這事是老溫氏不想他們針對溫德海而故意恫嚇他們還是真的,不過想到溫宜蘭已死,老溫氏又被趕到鄉下的家廟,再也泛不起浪,便不欲再追究下去。
至於溫德海,他若是老老實實的,他們也可以放他一馬,若是不老實,抑或想報復他們,那便新賬老賬一起算!
……
楚荊南藉由楚雁回畫下的地圖,很輕鬆便找到了她們在新河村的家。
馬車在悠閒居的階梯前緩緩停了下來,楚荊南跳下馬車,仰頭看向逶迤向上的石階,內心暗潮洶湧。
青兒,他的青兒就在上面!
十五年來對一個女人的思念之情,一下子便湧進他的心胸,想起來都揪心的疼。若非是他當年太過軟弱,答應娶溫宜蘭為平妻,他的青兒何以會受那麼多的苦?
“什麼人?”
突然,一道黑影厲喝著來到楚荊南跟前,打斷他的思緒,稍頓了一下,他又道:“呃,原來是定北侯!”
楚荊南掩住激動的心情,心知眼前的人是賀連決留下來專門護衛青兒母子的,遂故作鎮定的道:“本侯是雁回的親爹,不知道能不能上去?”
“自然是可以的,侯爺請便。”黑衣人丟下這一句便閃身不見。
楚荊南連忙整理衣冠,又撣了撣身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邁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