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王府的熱度上升到制高點的時候。
當時南宮浩正在貞妃的寢殿陪她用午膳,聽到文海公公回稟,先是一怔,下一刻卻是氣得將一桌子的菜餚給打翻,湯湯水水和著瓷片灑了一地。
他倒不是氣靖王府捐贈物資和糧食,而是生氣靖王府名聲的高漲,以及有人將朝廷不曾為此次天災出銀子的事給抖了出去。
兩相一對比,皇家便成了薄情寡義的典型,至於那些同樣捐贈了五十萬兩銀子的皇商,更是無人記住他們的好。
貞妃絲毫沒有被南宮浩的怒火給嚇到,上前一手抵在他的背上,一手則是輕撫他的胸膛為他順氣,“皇上,靖王世子妃一向就不是肯吃虧的主,別的皇商都與皇家做了數十年甚至上百年的生意,而她不過才短短几個月,定然不甘心捐贈出五十萬兩銀子,從而做出這樣的事來。”
說著,譏誚一笑,“皇上,她倒是個聰明的,買那些糧食和棉被等統共也花不了幾個銀子,卻是換來百姓的擁戴和傳頌,此等心計,當真令臣妾佩服。”
“呃。”南宮浩聞言之後眼睛倏地一亮,“果真是她的話,朕何必生氣呢?”
貞妃看著南宮浩嘴角凝起的笑意,當即便傻了眼,皇上這是什麼反應?他不是該就此痛批楚雁回一頓,甚至抹去她皇商的資格嗎?
“來人,宣靖王世子妃進宮。”丟下這一句,南宮浩沒有再理會貞妃,徑直朝外走去。
“皇上……”貞妃委屈的一聲輕喚。
南宮浩停下腳步,回頭看見貞妃一副我見猶憐的樣子,覺得心都要碎了,忙幾步回到她的跟前,輕聲細語的安撫了一頓,見她展露了笑顏,才離開。可見他對這位貞妃的在意程度了。
然而有人卻是不知足。
望著南宮浩離去的背影,貞妃臉上的笑一下子就垮了下來,眼中似有不甘的情緒。這一個月來,南宮浩還是第一次因為旁的事而甩手離開!
就算她不愛南宮浩,但是南宮浩帶給她的地位和榮寵讓她沉迷其中,是以她不惜委屈求全、費盡心思也要攏絡一個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甚至不惜掩藏自己的本性,做另一個不是自己的自己。
委屈嗎?委屈!
可是她的付出是有收穫的,如今在這皇宮中,除了太后和蕭貴妃是她不能得罪的,其他人哪個不是巴巴的巴結她?
她已然喜歡上了這種站在人生頂端的生活,覺得自己曾經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自我、做出那樣過激的行為,真是愚蠢得可以。
放眼殿外的美麗景色與富麗堂皇的建築,她想,遲早有一天她會成為這裡女主人!
……
南宮浩在御書房裡接見了楚雁回。
看到南宮浩第一眼,楚雁迴心中就暗自一驚,這還是她成親過後第二次見南宮浩,第一次是前來謝恩。
只見他精神抖擻,面色紅潤髮亮,看起來身體倍兒棒,跟以前清俊的他簡直判若兩人。只是你若是細瞧,會發現他臉上的光澤亮得極不自然,似乎都能透過他的面板看到細小的皮下血管了。
憑著她對醫術方面的經驗,她敢斷言,此乃身體透支的徵兆,他定是服用了什麼藥物。就是不知道這個藥物是南宮浩自己服用的還是受人算計。
她的想法是前者,否則宮中御醫每隔一段時間都會給南宮浩請平安脈,怎麼可能發現不出異樣?當然,也有可能這種藥物效果奇特,單憑把脈,根本就查不出來。
所謂物極必反,長此下去,等待南宮浩的下場不言而喻。只不過他的死活與她沒有干係,她自然沒有想過要給他提個醒。
咦,不對,這個症狀怎麼如此熟悉呢?
楚雁回忽然心下大驚,會是那個嗎?可能嗎?如果是,又是誰給他下的?
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