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似乎是府中的一個婢女,此事已經被嚇破了膽子,除了不斷磕頭求饒外,再也說不出別的來。
“送他們去刑房,拷問究竟是誰派來的,又還有誰在府中為同謀,問出東西到也罷,還能算作將功補過,若是死咬不說,便給他們嚐嚐針刑是個什麼滋味。”盧夫人當日的針刑慘叫猶在耳邊,周盈眼下不過是稍稍提起就覺得手臂上汗毛都豎起來了,那兩個人聞言更是面如死灰,那個婢女當即便被嚇暈了過去,末了被人拖著走了。
小七帶著幾分歎服道:“少夫人這招引蛇出洞果真巧的很,這下他們如何也抵賴不得了。”
周盈卻沒得他這般高興,府中的護衛和婢女,是最為重要的兩道屏障,護衛不得力,很有可能會如上次那般讓一些亡命徒得逞潛入。婢女則是經手著每日粥食飯菜,若是有異心,如盧夫人那般被下了慢毒都難以察覺,若是著了此道死得不明不白,到了九泉之下也不能安心的。
思及此,她朗聲對那些護衛道:“今日之事你們也看見了,你們個個在盧氏的日子也不短了,對這府中事看得也透徹,今日我們擒得了兩個內奸,但這府中的內鬼未必只有他們二人,今日我在此表個態,從今日起,我便要集中精力,將那些個吃裡扒外的東西一一給揪出來,你們其中若有誰發現府中人有異常,大可告訴小七,若是查出那人就是內鬼,我便當即送十錠金子做答謝!”
此言一出,護衛們一陣騷動,少夫人要除內鬼的決心,單從今晚之事就能看出一二,但這般大方的拿十錠金子做酬謝,當真是出人意料。
人散了之後,小七徑直去了刑房,周盈對那種地方打怵,便先回了修竹院,看過了修遠之後,也沒睡下,只點著一盞燈坐在桌案前等訊息。
折騰到了後半夜,她撐著頭有些昏昏欲睡,那廂小七在外面叩門,周盈手肘一軟整個人當即被驚醒了,起身小心地開了門。
小七沒進門來,只低聲在門口與她耳語了幾聲,周盈默默地聽著,末了點了點頭,對小七道:“今日之事切莫要讓旁人知曉了,你去同那些護衛交待,若是有誰多嘴傳出去了,便將他一同趕出府去。”
小七低聲道:“少夫人放心,此事我已經交代下去了,小七與你保證,今晚之事必不會有半分流言洩出。”
第二日天矇矇亮,周盈便派了幾個人出府去,到下午時派出去的人陸續回府,都到修竹院來報,說是交待的事情已經辦妥了。
周盈當時正在書案上練字,身後的盧修遠圈著她,一手握著她拿筆的手,一筆一劃的抓著她的手寫字,他的字寫得極漂亮,即便現在腦子不靈光,但下筆間的流暢和一氣呵成卻依舊不減,書房中的桌案,小几,軟榻上已經晾開了好幾張寫好的詩文題字,眼下她正就著盧修遠的手學著寫一個楷體的“靜”字,卻總也寫不順。
筆由心走,心中不靜,寫再多也是難寫出風韻來的。
翠果進來送茶時,順手將新寫好的幾張都攤開晾著,對周盈道:“少夫人,七哥已經把人都帶過來了,正在西南角的偏院裡呢。”
周盈送了口氣,偏頭對身後的盧修遠道:“我累了,咱們先歇歇吧。”
盧修遠聞言點點頭,周盈從他手裡接過筆來擱在筆架上,對翠果道:“翠果,你看著些公子,我去去就回。”而後取了把傘拿在手上往門外走。
剛走了沒幾步,就聽見翠果在後面急聲道:“公子公子!不能去的!少夫人一會兒就回來了,您——哎!公子!”
周盈撐著傘回頭,盧修遠已經跟出來了,離她就三步遠,見周盈站住他也站住了,等周盈一抬腳,他也緊跟著往前挪一小步。
周盈只得將他也帶上,牽著手一起往西南角的偏院去走一遭。
偏院人跡罕至,大夏天的這裡竟然沒有一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