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妮璐這件事。
陳靈馨也不敢多問,生怕影響到白澤的發揮。
而在少女說話的時候。
白澤正在同步操控黑淵中的本體。
將自己身上的某種特性緩緩收斂起來。
於是,自誕生之初便隨著他一同出現的無聲領域開始了收縮。
直到一縷微弱的雜音悄然浮現,像濺落的水滴在平靜的湖面上泛起一抹漣漪。
並在下一刻,整個世界突然下起了狂風暴雨。
刺耳的尖嘯,憤怒的咆哮,悲痛的哀嚎……亂七八糟的聲音在此刻匯聚一堂。
就像在不到五平米的廁所內。
蹦迪,電鑽,孩子的哭聲和某音的猴笑,都在以震耳欲聾的分貝綿綿不絕地迴盪著。
以至於趴在巨人的脖頸上充當圍脖的嘯天,也在這時突然驚醒。
有些不習慣地抬起頭,傾聽著迴盪在整片混沌天幕中的惡魔迴響。
吵死了。
白澤同樣有些不適應地感受著這一切,不過他還是平靜地回覆陳靈馨道:
“想要直接解決對方很簡單,挫骨揚灰就行了,但是那個矮子如今這種狀態明顯是被惡魔所控制。”
“那種黑色的黏液,似乎能將生物改造成某種容器以供它們降臨。”
“因此,如果我們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那麼今天是這個矮子出事,那明天也許就輪到了某個瘦子,或者是你的朋友……”
“到時候敵人會像蟑螂一樣層出不窮地出現,你也不想以後總是碰到這種對手吧?”
看著‘妮璐’臉上再次修復完成的黑色面具。
陳靈馨認真地點頭,便聽著那無起伏的聲音繼續道:
“因此想要一勞永逸解決問題的思路很簡單,一種是解決這種黏液的提供者,當然這個暫時沒有條件,不作考慮。”
“另一種便是對降臨的惡魔進行斬草除根,這個方案的可行性很大。”
“因為世界與黑淵的阻隔非常堅韌,它們必然需要達成某種條件才能降臨人間,而像這樣符合條件的惡魔絕不會很多。”
“所以只要能剷除它們,至少可以保證相當長的時間內,這種事情不再發生……”
就在白澤解釋完,本以為少女會接著問他如何做到這一點時。
卻聽見對方只是用著平靜的語氣問道:
“好的,我知道了小白,那有什麼是需要我幫忙的嗎?還是我只要這樣僵持著,拖延時間就行了?”
你既不問?也不感到好奇?
是因為你無條件地相信我能做到?或者是覺得這是我的秘密不願多問?
還是說,你多少猜到了一些事情的真相,卻不願意去面對呢?
白澤饒有興致地想著。
對於自己的真身可能存在於黑淵的這個事實。
他在過去和少女的接觸中,都從來不屑於掩飾這一點。
比如能夠使用惡魔的力量,比如告訴對方自己在黑淵裡養了一條狗,又或者知道諸多人類根本接觸不到的情報等等……
但有意思的是,陳靈馨與他一直保持著某種默契。
那就是隻聽,卻從來不追問,甚至在閒談的話題也根本不會提及一點。
就像明明用了那麼多次的惡魔力量。
但她卻從來不會好奇那惡魔為什麼叫嘯天,這背後有什麼故事,除非白澤主動說明。
就像一個孩子小心地託舉著泡泡,她在避免戳破它。
似乎是在擔心這層綺麗的夢幻會砰的一聲消散在某種的遺憾中。
難道這也是基於感性的判斷嗎?
明明只要你問的話,我也不會隱瞞,真是難以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