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說越害怕,聲音在風中不自主的顫抖,只覺得面前那侏儒的面上更見的猙獰,像是在訴說他死的冤屈,恐懼便是一條毒蛇,你越是害怕,它纏繞的你越緊,冰涼而粘膩,慢慢的扼住你的咽喉,切斷呼吸,讓那種窒息的沉悶憋在胸口。
忽聽一聲朗笑,雲開霧散,只見白雪笑道:“這不過是江湖謠言,他自己故弄玄虛罷了。”
青鳥不解道:“故弄玄虛?”
白雪道:“小青鳥,如果你與劉月角交手最謹防的是何處要害?”
青鳥脫口道:“自然是胸膛了,他那一抓。。。。。。。哦!我明白了。”
白雪見她反應甚快,心中暗贊,口上笑道:“不錯,江湖中人一見到劉月角自然便想起他那第十九抓,時時提防,於是背後的防守不免的薄弱,而青城派除十八打外更有十七路青門劍法,招招狠毒,奪人性命,尤其是這回風飲,專攻背後左右肺腧、肝腧、膽腧六大穴,所以很多武功明明高於他的人,往往就死在這背後的迴風飲一招上,之後再挖走死人身上的心臟,造成他生噬人心的惡名。古人云:明修棧道暗渡陳倉,這劉月角倒是個殺人的行家。”
青鳥道:“哎,他為了殺人不惜背上吃人心的名聲?”
白雪嘆道:“江湖險惡,人心難測,我們走吧。”
青鳥心中還有無數疑問,但她不敢多問,只得上車前行,而那具屍體依然留在官道上,這種大雪天氣很少有人出門,若無意外,不久便被大雪掩埋,倒落的乾淨。
“江湖中的事情,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們只是過客,不必多管。”
“是。”青鳥揚鞭又落下。
江湖中永遠不知道下一秒會遇見什麼,白雪雖不願遇見麻煩,可麻煩總是緊緊的咬住他不放。
車行不過半里,又見一具大雪掩埋的屍體。
這屍體身穿白色長袍,金絲鑲邊,自有一番氣派,四十來歲,依然面目秀白,頜下微須,他右手粗糙已極,筋骨凸現,左手修長白淨。
青鳥道:“雪少爺,又是一具屍體。”
白雪在車廂裡沉吟一番,嘆道:“可是劉月角。”
青鳥道:“看他四十來歲,面白微須,身穿青城特製金絲滾邊白袍,右手因練青城十八爪變得粗大有力,左手雖然白淨可手背可見一古怪劍繭,這正是練迴風飲的獨特標誌,此人應當是青城劉月角。”
白雪道:“我不想下車,你去看看他怎麼死的。”
“是。”
青鳥下車細細檢查一番,翻開屍體前襟衣裳,見右胸自鎖骨中線下豎行一道一尺三寸創口,早已流乾血液的泛白皮肉翻滾著,右側肋骨根根盡斷,傷口上腹部入口極深,刀勢至鎖骨下已漸微,她檢查完坐回車子道:“右胸一招自下而上反手刀,創口一尺三寸。”
白雪道:“天下總共近七百種刀法,其中三十三種反手刀,每一種皆是狠辣凌厲,尤其是名草堂外門中的刀門更是輩出犀利反手刀,你看可像是堂中的人做的。”
青鳥道:“不像,這一刀慘烈之極,刀創略微歪斜,出手似乎有些勉強,兇手不像是慣使反手刀,倒似在情急之下憑自己多年用刀經驗劃出這險之又險的搏命一刀。”
白雪又道:“不是慣使反手刀之人?那此人一定是在中了迴風飲一招後立即做出的條件反應,江湖中能有這一份功力的用刀高手並不多見。”
“不錯。”青鳥道:“還有一件。”
“什麼?”
青鳥道:“劉月角的劍不見了?”
“劍不見了?”白雪摸出一個酒瓶,喝了一口嘆道:“只怕這口劍插在那兇手的背上,他不敢拔下,一旦拔下,血流不止,他亦命不久矣。”
青鳥問道:“雪少爺,我們接下來怎麼